紀風聲臨死之前和徐鑫見過一麵,徐鑫一直守口如瓶,該怎麼點徐鑫一點?
徐鑫給夏想的印象是非常老成,事事都會算計得清楚,不貪心,但也不會吃虧,是一個不好相與並且斤斤計較的人。
想從徐鑫身上打開突破口,難度較大。當然如果徐鑫開了口,就相當於打破了陳潔雯的權力圈子。陳潔雯的權力圈子非常牢固,囊括了市委幾乎主要的重量級人物,徐鑫是組織部長,皮不休是紀委書記,裴一風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市委之中,除了吳明毅和陳天宇之外,所有有發言權的人物都團結在了她的周圍。
書記就是書記,有一把手的權威,再稍微有點政治手腕,肯定會有人靠攏。
而且如果他所猜不錯的話,吳明毅在他前來天澤市之前,也和陳潔雯有幹係,肯定也有過多次合作。他來之後,因為他和陳潔雯政見不和,同時又因為吳家的關係,吳明毅才不得不和陳潔雯保持了距離。
但即使沒有吳明毅和陳天宇,陳潔雯對天澤市委的掌握力度,還是不容小瞧,更不用提下麵的區縣多半都是她一手提拔的人。
天澤市,大半數的江山,還在陳潔雯的掌控之下。
假如徐鑫真知道一些什麼內情,夏想倒願意費些周折將徐鑫策反。
正坐在書房喝茶,衛辛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來了,上身隻穿了一件毛衫,下身光著雪白的大腿就起來了,她一把奪過夏想的茶杯,嗔怪說道:“你說你,涼茶怎麼能喝?不會自己換,事事都讓我操心,要是我哪天不在了,我死也不會死得安心。”
夏想一把將她攬在懷裏:“好好的,說什麼死,不吉利。”
衛辛忽然就哭了:“我剛才夢到自己死了,怎麼呼喚你,你都不應,我可難受了……”
衛辛總是讓人歡喜讓人憂,夏想心疼地將她攬在懷中:“還說要照顧我,你才是和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哭鼻子。”
衛辛將頭埋在夏想胸前:“我是舍不得你才總是想哭的,以前我上大學的時候,媽媽病了,我又要上學又要賺錢為她治病,我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我認識你後,流過的眼淚比以前20年都多。都是你害的,你還好意思說。”
一個女人一生積蓄的眼淚,總會為一個男人而流,不流眼淚的愛情,不是刻骨銘心的愛情。
夏想把衛辛抱得更緊了:“古代文人雅客,都在外人置一座宅院,將心愛的女人安放在外麵,稱之為外室。”
“我知道,現在都叫小三了。”衛辛又笑了,“還是古人有意思,再不好的事情也能說得很文雅。現在小三一聽就是貶義,但外室一聽卻有一股雅興的味道。我不管是外室還是小三,反正在你討厭我之前,我跟定你了。不過就是有時覺得對不起她……”
哄衛辛睡下之後,夏想又想一會兒事情。
基本上天澤市的事情已經鋪開了,跑馬縣的問題,是現階段最大的問題,也是他和陳潔雯又一次衝突的伏筆。
至於京北新城和扶持民營企業的政策,目前還算進展順利,也讓夏想多少摸到了一點陳潔雯的底線。陳潔雯在政府事務上,大事上隻要涉及到了她的利益,肯定插手,小事上還算放手。他也清楚陳潔雯現在對扶持政策和京北新城不再過問的出發點,是想等他觸及到了家族勢力的利益之後,家族勢力的反彈就會讓他碰壁,她不必動手。
但要涉及到人事方麵,陳潔雯的權威不容侵犯,她肯定不會有絲毫的退讓。如果市長能影響到人事問題上的重大決定,那她的書記就當得太失敗了。
但夏想又不得不插手人事問題,想要做成任何事情都必須要有具體的人來執行,沒有人手,寸步難行。而且有些事情既然讓他遇到了,他就不能袖手旁觀,就如紀風聲,就如盧勝。
或許沒有紀風聲之死給他帶來的警醒,對於盧勝的遭遇,他頂多隻是同情,而不是怒發衝冠。想從縣裏查實一件事情太難了,特別是一些偏遠的縣,天高皇帝遠。但現在夏想心中充滿了激憤,再難再有困難阻力,哪怕在跑馬縣挖地三尺,他也要還盧勝一個公道。
也要讓跑馬縣恢複清明的氣象。
夏想越想越氣,都一幫什麼垃圾東西,生生將一個緝毒英雄逼成了毒販,還拿真正的毒販當英雄宣傳,跑馬縣有這樣的書記和縣長,能發展經濟能維護穩定才怪!
第二天一早,夏想乘車前往燕市,以到省委彙報工作的名義,理直氣壯。當然夏想是市長了,想去哪裏隻需要知會政府辦一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