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宋朝度親自打來的。
“夏想,綜合各方麵的考慮,省委的意見是,初步同意陳潔雯同誌的申請!”
怎麼會……同意了?夏想一下愣住了,因為在他看來,陳潔雯現在離開天澤,名不正言不順,如果沒有更好的位置,她能去哪裏?
關鍵還有,如果她調離了天澤,難道說他會順勢接任市委書記?他才擔任市長一年,現在就擔任市委書記,是不是步子邁得太大了一點?
宋朝度卻沒有再提陳潔雯走後的天澤局勢,直接就轉移了話題:“小凡放假了,非要嚷著去天澤度假,估計就這兩天就要麻煩你去了。”
放下電話,夏想心思一下飄遠了,陳潔雯比他預料中更早一步離開天澤,如果從天澤當前的局勢考慮,省委調走陳潔雯也情有可原,但問題不在於陳潔雯的去留之上,而在於陳潔雯一走,由誰來擔任市委書記一職。
宋朝度並沒有提及到這個問題,應該是省裏還沒有達成共識,夏想暫時熄滅了心思,說實話,能就地接任市委書記,確實是一次全新的挑戰,也讓他一瞬間似乎點燃了火焰。
如果他擔任了天澤市委書記,在天澤再埋頭苦幹三年,天澤絕對可以舊貌換新顏。
到了花海原,夏想停好車,和曹殊黧共打一把傘前往西宮。
連若菡的惡趣味,說是東宮留給曹殊黧,還真一直閑置沒讓人住,但曹殊黧現在身份畢竟不同,才不會跑來花海原住,她可是堂堂的市長夫人,還老老實實地住在市委家屬樓好,才不會惹人說閑話。
小雨不大,天澤小雨潤如酥,難得的是在北方的塞外城市,雨也能下成江南的雨一樣的纏綿。黧丫頭觸景生情,一下就想起了許多往事,就緊緊挽住夏想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轉眼認識你都快10年了,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了。沒想到,10年了,我怎麼還不討厭你?”黧丫頭的聲音如夢如幻,也一瞬間將夏想帶回到了從前。
天澤的草原和章程的草原,確實有相似之處,一樣的綠草,一樣的氣候,一樣的花海,甚至還是同樣的季節,朦朦細雨之中,夏想和黧丫頭並肩而行,思緒也和細雨一樣紛飛。
當初的理想,以及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彷徨,在壩縣是青澀,在燕市城中村是錘煉,在安縣是激情,在下馬區是熱血,在郎市則是激進,在天澤,又是和光同塵之中,又艱難地保持了本性,以後的路,又將如何?
夏想也不好回答自己,就如眼前的茫茫細雨,雖然潤物細無聲,但也能打濕一切,讓天地之間茫茫一片,看不清方向。
夏想將黧丫頭攬在懷中,忽然心中湧起一種久違的愛意和親情,就俯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得妻如你,夫複何求!”
情真意切的一聲甜言蜜語,直讓黧丫頭甜入心脾,無限嬌羞地看了夏想一眼,竟然臉紅了……
到了房間,二人之間的柔情蜜語頓時迅速消退,因為連若菡和李沁一人一台電腦,正一臉嚴肅和緊張的表情,緊盯著屏幕。
兩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倒嚇了夏想一跳。
“怎麼了?”夏想忙問了一句。
李沁還好,見是夏想,忙站了起來問了聲好,又立刻回到了電腦屏幕上,連若菡則是擺擺手,一臉憂愁:“能怎麼?還不是聽你的餿主意拋售股票,結果股價下跌了不少,我平空蒸發了1億美元。1個億呀,能買多少麵膜。”
夏想忍俊不禁:“能不能想點偉大而光榮的事情,怎麼就想著一個小小的麵膜?你損失了百分之一的財富就不舍得了?以後要賺美國人民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潤,你怎麼一點也不嫌多?”
“去,別搗亂。”連若菡回頭一看,才注意到曹殊黧也來了,忙一把拉過曹殊黧,“來,黧丫頭,幫我盯著股票,我有幾句話要和夏想說。”
曹殊黧莞爾一笑:“我可不太懂金融方麵的操作,太複雜了。”
“不複雜,比設計圖紙簡單多了,一學就會,你一定要用心學會。”連若菡將曹殊黧按在椅子上,就拉夏想到一邊說話。
李沁目不斜視,但將剛才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更加佩服夏想的手腕。一個男人在外麵再威風,回到家裏,大後方穩如磐石才是真本事。夏市長,真男人,不但在官場上左右逢源,但情場上也是如魚得水,真是男人的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