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欣雨麵前,夏想不會表現明顯的情緒波動,他隻是對陳千秋的病情表示了遺憾,然後就岔開了話題,因為陳千秋的病情還沒有公開,不宜過多地發表看法。
“高新技術產業園區的申批工作,滯後太久了,我近期會去一趟京城,如果有機會就和付主任一起坐坐……”夏想點了一點產業園區的後續,他也知道,南欣雨對此事一直十分用心,他不是不想出麵解決,而是清楚主動找付先鋒談條件,無疑於與虎謀皮,是要付出重大的代價的。
但現在再拖下去,顯然對秦唐的發展不利,他就知道是該主動出手了,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是為秦唐的發展計,還是為他在秦唐的布局考慮,或是為了南欣雨的政績,升格高新技術產業園區,是一步關鍵之局。
南欣雨聽夏想終於主動提及產業園區的升級,十分欣喜:“由夏書記出麵,肯定馬到成功,先預祝夏書記旗開得勝,再謝謝夏書記。”
夏想是書記,秦唐的發展不管是經濟還是政治,他都有政績,因此他不用和南欣雨搶功,就笑著擺了擺手:“一切為了秦唐的發展,欣雨,對於下一步工作,你有什麼想法?”
南欣雨就簡單地彙報了一下想法,又說:“我覺得小葵是個好女孩,正好政府辦還缺一個辦事人員,我看能不能讓她進來……”
夏想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就小葵的話題繼續深入,而是隨意點了一點:“我有一個朋友想來秦唐投資電子商務,等機會合適時,介紹她和你認識一下。”
南欣雨十分欣喜,此舉意味著夏書記對她的正式接納。
下班後,夏想和徐子棋打了個招呼,就獨自出去了。他背著手走出市委大門的背景,就落在了五樓周鳴宏和章國偉的眼中。
章國偉有事來周鳴宏的辦公室,正好到了下班時間,一抬頭,就看到了夏想安步當車出門的情景,章國偉笑了一笑:“鳴宏,夏書記對你意見不小,你在天澤可把他得罪得不輕。”
“可不是,誰也料不到他搖身一變成了秦唐市委書記?真把我堵得難受!”周鳴宏望著夏想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搖了搖頭,“夏書記心量太小了,不就是上次我拿譜說了他幾句,結果他就記恨在心,一直到現在還總想辦法對我打擊報複。”
“是呀,夏書記的手腕很高明,總是拿捏得別人說不出話,鳴宏,以後工作中小心一些,小心無大錯,別被夏書記拿住了毛病就行。”章國偉見周鳴宏有恨恨之色,就繼續煽風點火,“還好,夏書記對政府事務還沒有指手畫腳,我們就都鬆快了一些。”
“唉,其實早該讓章市長當書記了,也不知省委是怎麼考慮的,非要安排夏書記過來。有些話雖然不該說,不過我還是要替章市長打抱不平。”
“鳴宏,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了,要服從上級領導的安排。”章國偉很大度地嗬嗬一笑,“市長也好,書記也好,不都是在為人民服務?隻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問心無愧了。”
“如果都有章市長一樣的胸懷,秦唐的局勢就安穩多了。上兩任書記多好,在秦唐就十分平穩過度,夏書記一來,唉,秦唐的局勢一下就緊張了。”
“可不能亂說,有矛盾才會有發展,一團和氣隻能是空想,事物都是在矛盾中進步。有夏書記在是好事,可以讓我們更加謹小慎微,不至於犯錯。”章國偉繼續唱高調。
不過周鳴宏卻沒有如他所願說出他想聽的話,最後他也不得不遺憾地離開,他一走,周鳴宏若有所思地想了半晌,打出了一個電話。
“陳千秋確定是得了癌症?”
“錯不了,我都看到診斷結果了。”
放下電話,周鳴宏猶豫了半天,拿起電話想打給章國偉,最終還是又放下了。
夏想走出市委大院不遠,就有一輛汽車悄然而至,停在他的身旁,他上了車,隻說了一句:“去天鵝湖。”
司機並不說話,隻悶聲開車。車和司機都是蕭伍的安排,有些事情不方便公車出麵,夏想就特意讓蕭伍派人來秦唐,隨時提供私車以備使用。
其實以夏想的身份,隨時一個暗示,就會有不少人送車送人,但他都不放心,也不想落人口實,還是蕭伍才最讓人放心。
夏想今天要和付先先見麵。
付先先說是國慶後前來秦唐,但一直拖到現在,因為付老爺子偶得小病,付先先雖然生性無所顧忌,但對老爺子還是十分在意,就盡心在付老爺子麵前服侍了一段時間,也讓她落了一個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