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付、梅兩家的重托,夏想深感重任在肩,雖然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付、梅兩家有依附他之意,從長遠計,是想讓他引領付、梅家兩家繼續大步向前,團結一致,不被風雲變幻的政治局勢衝垮。
不誇張地說,此時的夏想,已經初步具備了成為四大家族的核心人物的潛質,距離成為萬眾矚目的人物,隻有一步之遙。
試想,如果有一人能成為四大家族的領導人——而不是代言人——四大家族隻聽從他一人的號令,在所有重大事情上,四家步伐一致,聲音統一,將會是一支多少恐怖的力量!
真有這麼一天的話,夏想在國內政局,將會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管誰為當今第一人,都會視他為盟友而不是對手。
四家的勢力合並一處,不敢說能占據政治局一半以上的勢力,至少三分之一強。再加上四家龐大而驚人的經濟實力,再有連若菡富可敵國的財富,夏想就算不是第一人,也能擁有甚至超過第一人的權勢。
廣義上講,家族勢力的範疇很寬泛,以吳家為首的四大家族是,以季家為例的地方家族也是,再延伸的話,符淵和侯康去也是家族勢力的一員。
雖如此,但夏想認識吳老爺子以來,從未聽他提過符淵和侯康去,也沒有聽到他提及過傳統家族勢力。以夏想的推測,恐怕是傳統家族勢力和新興家族勢力之間,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因此,當夏想親眼見到侯康去和吳老爺子坐在一起談笑風生之時,內心的震驚和不解可想而知。
“夏書記……”侯康去起身相迎,“聽老爺子說你晚上要過來,我就多等了一會兒,就是要和你見個麵,有幾句話要說。”
侯康去的態度算不上多熱情,但絕對不讓人覺得疏遠,夏想就客氣地握住了侯康去的手:“侯書記,久仰,久仰。”
“嗬嗬,我相信你對我可真是久仰了。”侯康去的笑聲之中,很有幾分爽朗之意,“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者謂我何求?或許在許多人眼中,我是沽名釣譽之人,別人怎麼說我不要緊,我相信夏書記自有判斷。”
侯康去和傳說中的敢說敢做果然一樣,話雖然說得很直,卻讓人不覺得厭煩。
夏想就說:“擔當身前事,何計身後名。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的標準,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隻要有一顆為國為民之心,曆史會有明鑒。”
“夏書記,說得好。”侯康去一拉夏想的手,回身向吳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我和夏書記一見如故,和他到外麵說幾句話,您老多擔待。”
吳老爺子擺擺手:“說去,說去,我沒意見。”
院中,冷風徐徐,讓人頭腦清醒。夏想跟隨侯康去來到平常吳老爺子最喜歡坐下喝茶的樹下,站定,問道:“侯書記有什麼指示精神?”
侯康去笑道:“隻說幾句閑話……我來吳家之前,總理剛剛來過,你聽說沒有?”
夏想搖頭:“沒有。今天倒是在付家遇到了總理。”
“總理要分別拜訪幾位老人家,也是體現了黨中央、國務院對老一輩領導人的關懷。”侯康去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夏想真是他的老朋友一樣,“不過總理來的時候,葉天南也跟在身邊。”
侯康去的眼睛在夏想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鍾,有意觀察夏想的反應。
夏想平靜如水,表情沒有一絲波動,說道:“葉天南現在在國務院辦公廳掛名,跟在總理身邊,也是工作需要。”
侯康去含蓄地笑了:“總理已經透露了風聲,有意讓葉天南擔任齊省常務副省長。我今天來拜訪吳老爺子,順便和吳部長談了談這件事情,我的態度很明確,葉天南同誌不適合擔任齊省常務副省長職務。”
送走侯康去,夏想一人在院中的清風中站了片刻。
侯康去前來吳家,真的隻為了明確地表明他反對葉天南上任齊省的態度?恐怕未必。葉天南的任命,必然要上政治局討論,到時侯康去再表明反對意見也不遲,大可不必多此一舉。
退一步講,就算侯康去要先行和吳才洋溝通,有意來借拜訪吳老爺子之際探探吳才洋的口風,也不用專門拉著他,再鄭重其事向他闡明此事。
侯康去才不會做多此一舉的事情,他此舉肯定是在傳遞一個政治信號……
回到房間,吳老爺子正和吳才洋說話。
“老付老了,想想也讓人挺傷心。”吳老爺子一見夏想,就感慨說道,“聽說老付臨終托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