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如此,還不如大大方方地進去。
張力也知道他最近確實表現一般,不,不是一般,是極差,沒辦法,他就是放不開季如蘭。季如蘭讓他向東,他不會向西。也不知道是哪根勁不對,反正在季如蘭麵前,他沒有一點抵抗力,什麼黨性什麼原則什麼前途,統統不管了,隻要季如蘭開心就好。
結果他就越滑越深。
望著夏想轉身離去的背影,想起夏想剛才和米紀火之間的對話,張力的心越沉越重,猛然間,他心中一個猶豫不定的念頭瞬間堅定了立場,拿起手機偷偷向季如蘭發了一個短信:“如蘭,我已經無路可退。”
片刻之後,季如蘭回信了:“有我在,就永遠有路可走。”
張力的心安定了。
……
下午一下班,季如蘭派來的專車就停在了省委樓下,等候夏想上車。夏想卻沒有上,而是坐上了自己的專車。而且不是一輛汽車出動,還有兩輛汽車隨行。
非常時期,安全措施必須到位。
到了湖邊別墅的時候,已經暮色四合了,周圍一片安靜,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花香讓人沉醉,夏想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心中一片寂靜,盡管他知道,今天和季如蘭的見麵,將是一次艱難的討價還價。
季如蘭必將亮出她的底牌,而他,不管耐煩或不耐煩,必須耐心應對,不僅僅事關吳曉陽在背後的手段,還事關曹永國的副國級待遇的大計。
夏想的警衛下車之後,迅速消失在別墅的四周,借夜色的掩護,在一個個至高點或隱蔽點隱匿了身影,每一個死角都不會放過,草叢、大樹,都有人一一細心查看。
在唐天雲的帶領下,警衛還檢查了別墅之內,季如蘭也不惱,很配合地讓警衛在別墅裏麵檢查一遍,還極有禮貌要請唐天雲喝茶。
唐天雲就暗暗稱奇,早就聽說過季如蘭極其傲慢,又極愛整潔,尋常別說讓警衛到她的別墅安全檢查了,就是他也未必能進得來。難得今天如此大方,為了恭迎夏書記大駕,還真是誠意十足,也不知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一切檢查完畢,夏想才前呼後擁地邁進了別墅之中。
季如蘭降階相迎,打趣說道:“夏書記,以後我覺得你輕車簡從,很有品味,現在你出門,前呼後擁,警衛成群,比大牌明星還明星,我就覺得很好笑。”
夏想很嚴肅地說道:“沒什麼好笑的,在事關切身生命安全的問題上,開不得半點玩笑。有些社會敗類,死就死了,正好為國家節省資源,讓百姓活得更美好。我不能死,我死了,社會上的敗類就會如雜草一樣,生長得更茂盛了。根除雜草,也是為國為民。”
季如蘭咯咯一笑:“這麼說,夏書記是除草劑了?”
“不是……”夏想斬釘截鐵地說道,“除草劑除草太慢了,我是除草機,而且還是斬草除根的除草機!”
夏想說話時的表情,嚴肅、認真,並且流露出一股義無反顧的決絕,就讓季如蘭心頭一顫,第一次對夏想心生敬仰之感。
不過念頭隻是一閃即逝,隨即又端正了姿態,等唐天雲等人退下之後,她才又挽起纖纖素手,為夏想素手泡茶。
隻不過季如蘭如花和香氣如蘭的優雅,此時在夏想眼中毫無優雅可言,他隻想和季如蘭談及正事,不想閑來品茶坐享風月。
耐著性子等季如蘭一泡二泡三泡出茶之後,夏想接過季如蘭遞來的茶杯,輕嚐一口:“好茶。”
季如蘭曬然一笑:“夏書記心事太重了,心思……根本就沒在茶上。今天的茶,是次茶,並非什麼好茶,我隻是拿來試探一下,不想,你還真上當了。”
說話時,她還掩嘴一笑,露出俏麗調皮的一麵,再加上她明眸酷齒的秀色和優雅誘人的坐姿,當真是嬌美不可方物。隻是……她的小小心思終究不合時宜。
夏想輕輕放回了茶杯:“茶好茶壞,全因心情而定。季小姐,我來,是有事情要談,不是為了品茶,也不是為了閑聊。”
……正當夏想和季如蘭在房間之中初次過招之時,離別墅十幾米外的湖水之中,突然冒出了幾個類似潛水員換氣時的氣泡,如果不注意觀察,肯定不會發現異常,何況現在又是晚間。
又過了少許,氣泡不見了,水麵起了一陣漣漪,隨後,一個一身黑衣的黑影人悄無聲息地露出了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