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殺我……”
清晨,秦十八從噩夢中醒來,他昨晚反鎖了門,還用櫃子抵住。
“早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他腦子裏浮現出爺爺一臉木然站在門口的場麵。
眼睛巡視一圈,秦十八在隨手抄起一把鐵鏟,這才有點底氣。
“昨晚到底誰在說謊?”秦十八隻覺得頭皮發麻,“二叔劉二柱一身香灰味,開著最平穩的汽車,張口閉口都是爺爺死了。”
“可一回到家,爺爺就對我嗬斥不斷,還直言二柱叔初九就已經死了。”
“爺爺從不吼我,昨晚也隱隱間有些不對勁。”
當時天色已晚,加上本就著急,他倒是沒有太注意到。
“我看誰都不像人。”秦十八暗自苦笑。
他小心翼翼打開門,想象中的場景並未出現,不由大鬆一口氣。
老爺好像子不在。
剛一出門,秦十八就聽到村子裏男呼女叫的聲音,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穿得清涼寬鬆,最是喜歡看熱鬧了。
某家小媳婦白花花的大腿,最是能引來無數村裏的男人側目。
“快來人啊,秦老流氓的棺材板掀開了。”一位村裏的老梆子驚呼著。
秦十八的爺爺秦茅,還活著時,經常會偷看村裏小媳婦小寡婦洗澡。
老流氓之說就一直傳著,一直被村裏的女性所警惕著。
秦十八立即奔跑過去,卻見得一座小山堡上,有一座新墳,墳邊圍滿了村民。
“十八,你咋回來了?”一位婦女迅速驚呼起來。
秦十八一愣,問道:“牛嬸,我昨晚就回來了,這是我爺爺的墳?”
“是啊,你爺爺早年間就說這是個好地,非要埋在這裏。”牛嬸迅速說道:“不過,今天一早你爺爺的墳就被打開了。”
“誰幹的?”秦十八下意識地問:“等等,我不是昨晚才看到爺爺的……”
所以,他到底死了沒有?
這一刻,秦十八望著老爺子的墳五味雜陳。
一臉驚懼,一臉毛骨悚然。
“不知道。”牛嬸解釋道:“最先發現的是王瘋子。”
王瘋子,姓王,是村裏有名的瘋子。
“牛嬸,我爺爺……他真的死了嗎?”秦十八連忙問一句,他滿臉都是疑問。
人死以後,還能出現靈異嗎?
現代科學一直無法解釋的東西,其實是神學?
“明明昨晚爺爺還出現在屋子裏,還跟我說劉二柱其實初九就死了。”秦十八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
還是說,都是假的?
正好,這牛嬸就是二叔劉二柱的媳婦。
“那可不,我們親自埋的還能有假?”牛嬸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爺爺這老梆子可算是走了。”
秦茅還活著時,可沒少調戲村裏的小媳婦們。
因此,村裏但凡是女性,那對秦茅都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
這一點,秦十八也心知肚明。
“牛嬸,二叔呢?”秦十八不經意地問道。
問完,秦十八就一直盯著牛嬸看,見其臉上並沒有傷心,也沒有異樣。
牛嬸則是解釋道:“你二叔初九就出門了,說是去城裏打幾天臨工,一直還沒回來呢!”
“初九,又是初九……”
秦十八隻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二叔劉二柱既然是在初九就出去的,那昨晚送我回來的是誰?”秦十八暗暗推測,“可如果二叔已死,牛嬸不可能沒有表情;如果二叔昨晚回來過,牛嬸也肯定不會這樣說。”
“牛嬸沒必要對我隱瞞什麼,即使爺爺在世時做過一些‘天怒人怨’、看人媳婦洗澡之類的事情,那也與我無關。”
“可幾次三番下來,我疑似遇到靈異事件,究竟為何要找上我呢?”
自己不富裕,還不帥,隻能說是清秀陽光。
家中無資產可繼承,也沒啥值得別人惦記的東西……
不至於聯合欺騙吧。
“莫非……是爺爺早年間到處留下的風流債?”秦十八不禁朝這方麵思考去。
這倒是有可能,自古風流情債最是孽緣。
秦十八望著嶄新的墳堆,上麵的泥土已經被刨開,棺材蓋已經被掀開,以他普通大學生的身份,根本看不出是不是人為打開的。
何況,他過來時墳堆邊已經圍滿了人。
村裏的男人們紛紛麵露不善,直言秦老漢這是死人翻身啊。
主要是惹得各自的媳婦都罵罵咧咧,直接就在秦茅老漢的墳邊上就數落起來。
“秦茅這個老梆子死後還不安生,還想再起來偷看大家洗澡不成?”
“這老不死的死人翻身了,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啐,當初是張寡婦被看得最多吧?”
秦十八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生怕被這些嬸嬸、嫂子之流的彪悍婦女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