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梅若亭見明珠如此堅強,心裏也甚欽佩,這金針刺穴用了特殊手法,行針時頗為痛苦,就是大男人也會受不了大喊大叫,沒想到這女子居然可以忍住。她一向獨來獨往,性格孤僻,第一眼看到明珠時,隻覺得這人甚是俊美佻達,雖然身中劇毒,卻對生死全不介意似的,不禁對他有些好感。及至為這人診脈,才發現“他”居然是個女人,梅若亭從未見過這麼奇怪又有趣的女人,不禁大感興趣。

梅若亭起身自藥煲中細細濾出半碗藥,拿開明珠咬在嘴裏的手巾,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下去。

明珠痛得臉色蒼白,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梅若亭心生憐惜,決意再幫她一下,伸手按在了明珠頸後大椎穴上,將一股醇厚的真氣輸入她督脈:“你不要著意導引,且讓這股真氣自由行走。”

明珠在入穀時見梅若亭身法飄逸,知道她身懷武功,卻沒想到這個冷若冰霜的神醫居然會拚著自身修為受損,動用真氣助自己療傷,隻覺得一絲溫暖的內力自督脈緩緩而下,激動任脈,那凝滯在丹田裏的真氣被慢慢挑動,如冰雪逢春,漸漸融開,猛地丹田中好像被刺了一下,一股寒意逆衝而上,喉嚨裏一甜,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灑在衣襟上,那血竟是淤紫色的!

明珠這一噴血,全身震動,凡是插著金針的穴道都有一股鮮血標出,原來那金針雖然細,竟是中空的,明珠得了梅若亭真氣之助,將沉積在丹田的毒藥嘔出的同時,也激動了全身穴道,將盤踞在全身經絡深處的毒素一起迸出,頓時她潔白的中衣被縷縷紫血染得淋漓一片,有種怵目驚心的淒豔。

“不要動。”梅若亭出手如風,將明珠全身的金針起出,拿出顆白色藥丸喂她服下,俯身抱起她走向屋後。

明珠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嬌滴滴的神醫居然力氣那麼大,毫不費力地就將自己抱起,但此時身上不再疼痛,隻覺經脈真氣在全身流動,想必是天香軟功散的毒性已被化解,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閉著眼睛打起了瞌睡,也沒問梅若亭要將自己抱到哪裏去。

“撲通!”

“咳咳咳咳……”明珠猝不及防,被丟進浴室的大水池裏,連忙撲騰著從池水裏站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水,趴在池沿:“你……咳咳……”

梅若亭笑咪咪地道:“你弄得滿身是毒血,在這裏溫泉裏好好洗一下。”轉身出去,又端著個藥煲進來,將滿煲的藥汁全都倒進水池中,池水頓時現出一種詭異的碧綠色,彌漫著一股奇異的藥香。

“呃……我要泡多久?”明珠泡在這藥池裏,藥力發作,熱騰騰的周身舒泰,聲音也不知不覺地煬怡酥軟:“可不可以再幫我擦個背啊神醫妹妹?”

梅若亭蹲在水池邊,探手試著水溫,雖然她戴著麵紗看不見表情,但是聽聲音就知道她在笑:“好姐姐,毒才解了就調戲我,我辛苦了這麼久,你也不謝我一謝。”

明珠從池邊摸了塊手巾,在池水裏浸了浸,疊起來放在額頭上,懶洋洋地道:“大恩不言謝,妹妹要什麼樣的謝禮,盡管說好了。”她本來就隻穿著單薄的中衣,進了水池後見衣衫都被毒血弄髒了,早已脫了下來,反正梅若亭是女子,明珠更是不忌諱什麼,將纏胸的布條也解了下來,深深吸了口氣,舒服地靠在水池壁上,伸手將發髻也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