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予初離開的時候,時景也早已經悄悄地走安全通道離開了。
她站在私人莊園門口,等了半個小時,漫長得像是等了一個長夜。十分鍾之後,她將高跟鞋脫了下來,光腳站在地上。
她實在熬不住疲倦,眼皮上下打架時,手機鈴聲響了。
電話那頭,季淮之焦急的詢問:“老婆,你怎麼還沒回來呢?媽的病情,醫生說已經穩定了,你不用太擔心了。”
夏予初安慰:“我現在在打車,一會兒就到醫院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在醫院等你。”
春風夾著雨絲,跟個冰刀似的往夏予初身體每個毛孔裏鑽。
她凍得瑟瑟發抖,蜷縮蹲在地上,這時,出租車司機打電話過來:“小姐,山上這會兒下雨了,我就不去了,違約金我賠你。”
“不是……這麼晚了,我去哪裏打車啊!你這個人……”
夏予初話還沒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她再次打開打車平台,這會兒打車還得排隊等半個多小時。
她估摸著從這裏下山到縣城,半個小時也就到了。
山路黑燈瞎火,沒有一盞路燈。
時不時還傳來幾聲動物的叫聲。
夏予初嚇得慌忙打開手機手電筒,借助著微弱的燈光慢慢走下山。
刺骨寒風下,周生雪裹緊大衣,坐上車。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山間小路。直到司機看見前麵有一個女子,嚇了一跳。
“這麼晚了,嚇死人啊!”
聞言,借助著燈光,周生雪向前方看了過去,慢慢地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命令司機將車停在了前麵女子的旁邊,又給吳鋒林打過去電話:“時景能幹就幹,幹不了就離職。”
然後,掛斷電話。
吳鋒林知道能惹周生雪這麼生氣,肯定是因為夏予初,隻不過人家都結婚了,他卻還沒放下。
*
走著走著,夏予初恍惚聽見汽車行駛的聲音,隨後有一道遠光燈照亮了前麵方向,她急忙回頭,一輛黑色的奧迪緩緩停在她的旁邊。
燈光下,周生雪隱隱約約看到夏予初的腳已經因為摩擦,微微滲出血。
周生雪靠近了點,將她公主抱起,“我送你回家。”
夏予初皺眉,掙脫著,“我自己可以上車,周生雪,你放我下來。”
“閉嘴,你再說我就把你扔進山裏喂狼。”
喂狼是不可能的,但真的惹怒了他,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麼荒唐事。
一想到這,夏予初乖乖的閉嘴了。
司機見周生雪抱著一個女人上了車,甚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跟周生雪這半年來,周生雪一直不近女色,還未見過哪個周生雪跟哪個女子如此親密。
他不由問道:“夏總,這是?”
夏予初以為司機稱呼自己,連忙解釋道:“我不是什麼夏總……我叫夏予初。”
周生雪冷冷說道:“開車。”
司機猜出夏予初的身份不一,便乖乖的閉了嘴。
不知是疲倦還是著涼感冒,沒上車多久,夏予初就感到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周生雪脫下外套,輕輕披在她的身上。
看著她滿臉愁容的樣子,周生雪心底生疼,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怎麼變成這般模樣。
半個小時後,車子穩穩停在醫院門口。
“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我坐你的車回來,我怕被誤會。”
跟夏予初分別後。
周生雪抵擋不住內心的痛苦,命令司機將車停在醫院門口,讓司機打車自己回家。
醫院裏。
季淮之第一眼看到夏予初的樣子,仿佛感覺到什麼氛圍,幽幽的抬眸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沒發生什麼事。”
夏予初下意識編了謊言,解釋著:“時景這個家夥把我扔到半路,我一路走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