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誰讓章狂之早不骨折晚不骨折,偏偏現在骨折呢?
就算他把自己的骨折說得再真,那也沒用,因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會認為他隻是找了個拙劣的借口……
原本那些認為章狂之很有個性,覺得他總是口出狂言顯得非常酷的人,對這位個性畫家,充滿了失望。
於是,在短短時間內,章狂之的圍脖關注人數直線下降,許多人都已經覺得這人的人品真的不行,他明明就是膽怯了,完全不敢和安憶正麵硬懟,卻偏偏要擺出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這簡直讓人無語,就沒見過嘴上說的與身體上做的,反差如此之大的人。
“除了會嘴炮和炒作自己之外,根本就一無是處。”這樣的評價,被按在了章狂之的頭上,讓他自己都無法反駁。
章狂之這一次損失的,其實是他的名譽,對一位畫家來說,他的名譽是非常重要的,作為收藏家,誰也不想去收藏一個小人的作品。
同樣,原本章狂之在繪畫上的實力,還是被許多人認可的,但是這一次他的這一波炒作,最終讓人對他的實力,產生了強烈的懷疑。
如果章狂之不找這種拙劣的借口來逃避,反而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去和安憶正麵對決的話,哪怕他輸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說到底還是章狂之已經被安憶展現出來的那冰山一角的強大實力,震撼得心神失守,完全失去了那種鬥誌,算是“驚弓之鳥”的狀態,這才會讓他做出這種腦抽的行為。
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章狂之會產生強烈的悔意,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有關章狂之這個家夥的事件已經落下帷幕,如今大家關注的、期待的問題,就隻有一個了,那就是——安憶這位畫壇大魔王,到底能夠打破“王摩詰國畫大師賽”那三十八年金獎輪空的記錄?
在另一方麵,安憶她根本就沒有關注章狂之這個如同小醜一樣的人物,她已經完全投入到了那幅她心目中的國畫巨作中去了。
甚至對安憶來說,這幅作品她本來就不僅僅是為了拿獎而畫的作品了,而是為了她自己,為了她在繪畫上的那種精益求精的追求、那種神乎其技的境界。
當這幅作品完成的那一刹那,安憶放下畫筆,望著這幅耗費了她無數心血的作品,她那帶著絲絲疲憊的臉頰上,終於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如果此時,有人將安憶的這個笑容拍下來的話,再讓其他人一起來欣賞她的這個笑容,一定會覺得,此刻的她,真是太美了,並不僅僅是那種容貌氣質上的美,而是更加有內涵的美,那閃爍著夢想之光的美。
堅定自己追求的人,總是美麗的,因為這世上有大部分人都是活得渾渾噩噩的,可能活了一輩子,臨死的時候,才會感到深深的後悔,這輩子怎麼好像沒做什麼,就這樣一晃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