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弑神者(1 / 3)

1967年5月15日

門打開時,隻有一盞燭光在搖曳,微弱的光照亮了桌麵一腳,全身上下被黑袍籠蓋的年輕人緩緩坐下,午夜的鍾敲響了12點

三環尼克站幾名街精神病院,這個地方我找了好久,因為地域地名根本就是亂碼,政府在有意的掩飾你,掩飾你的過去,一隻飽滿的手把錄音機推到了蠟燭前麵,而我隻想好好和你談談。蠟燭的光芒突然大盛照到前麵那人的臉,那是一張極度衰老的臉,散亂的銀發遮不住滿臉的褶子,目光渙散而又陰鬱,就像一隻垂死的老鷹。那眼鏡直勾勾的朝著年輕人看去,被那目光注視到年輕人心裏也是一驚,但表麵上仍裝出一副冷冷的樣子。

你是教會的人吧。

早年曾在倫敦神學院呆過一段時間,現在在3區從事教職。

那我這樣算是在上帝麵前懺悔嗎?

我。。。。我也不知道。年輕人如實回答,但是上帝會傾聽,會讓信他的人得永生。

是嗎,我也可以。。。。老人突然有些頹然,目光不停的遊移,最後停在銀色的錄音機上,那時我還年輕,和現在的你一樣。我家是身世顯赫的名門望族,仆人最盛的時候多大200人,像我們這種人就是世俗所謂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人,我也的卻過了一段衣食無憂的日子,吃的是鍾鳴鼎食,喝的是瓊瑤玉露,在涼風習習的日子與一幫文人騷客踏青,吟詩作對,傷風感月,舉酒當歌。現在想來還真是人生最愉快的時光。其實人生本身就如風燈,及時行樂就好,又何必太認真呢。

是啊,年輕人淡淡的說,然後呢

然後的事想必你也清楚吧,群眾暴動,政治鬥爭,戰爭整整持續了10年,這些像螞蟻一樣蠶食著我家的根基,在戰爭的最後一年,這個百年的名門望族轟然倒塌。那些人老的老,死的死,總之再也沒有人能撐起這個倒下的腐朽大樹。我和妹妹灰溜溜的離開那棟已被抵押的百年老宅,,整天無憂無慮的我頭一次覺的自己像一隻狗,連家都沒有的狗。我和妹妹搬到祖上時的一座老宅,那棟老宅年久失修,破舊不堪,下雨天常常漏雨,我妹妹又體弱多病,長此以來便落下了病根,醫藥費很快就把僅有的積蓄全部掏空,看著病入膏肓的妹妹,我也是心急如焚,真不知道祖宗看到後人連米都掀不開鍋心裏會怎樣想,反正我當時完全沒有顧及這些,先想在外麵找一份工作,可是我平時隻會作淫詞豔曲,又手無縛雞之力,腦袋裏都是草包,事到如今才發覺自己不過是一個酒楠飯袋而已。老人歎了一口氣。我實在沒辦法,於是就把那座祖上傳的老宅給掘地三尺,前後上下給找了遍,指望能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結果甚麼也沒找到。我很失望,看著躺在床上的妹妹,認為是天意所為。我骨子還保留著文人那點迷信。我徹底放棄了自己,決定得過且過,過一天是一天。但是

導火線引爆了炸藥桶,那個夜晚完全改變了這一切,年輕人毫不遲疑的插到。

你知道?老人的神色有些微變,恐怕你不是一個小小的神職人員那麼簡單吧?

來自不同世界的人而已,第三階聖旨者;;低吟的語者;切爾斯,拉爾。但是現在我的身份隻是一個傾聽者。

老人遲疑了片刻,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可以。’年青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老人舒了一口氣,那夜,世界宛若地獄,整個世界陷入了無政府狀態,四處都是流民和暴徒。人們的情緒被那些別有用心的政治家煽到頂點,交通設施徹底癱瘓,暴徒肆意搶劫,到處放火,如果從高空鳥瞰,簡直是人間地獄。人們身處其中卻渾然不覺,那座老宅因為身處城市外圍,受到的波及較少,但還是無法幸免。當晚,一群暴徒和兵痞衝進我家說是要割掉資本主義的尾巴,其實那是什麼割掉尾巴,隻不過是打著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搶劫而已。我抱著瑟瑟發抖的妹妹躲在一個角落看著這群流氓在我們家搜刮為數不多的財產,心裏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就當那群強盜在東強西搶時突然出現一聲異響,然後是機器和互相咬合的齒輪的轟轟聲,老宅的民國壁畫緩緩移開,赫然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暗道。

壁畫上畫著什麼?

一個女子穿著旗袍,撐著著油傘,在下雨的小巷站著。

站著?

是啊?也許是在等待某人把。老人不經意的答道。

那群強盜大喜過望,以為發財的機會到了。便強迫我帶路,那暗道很長又很窄,寬度隻允許一個人通過,暗道並沒有想象中的曲轉彎折,也沒有岔路口,暗道直的出奇,也沒什麼秘術機關,我們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就到了盡頭。結果讓強盜們大失所望,隻是一間特別小的黑屋子五米見方,完全沒有之前想的那樣恢宏龐大。這麼小的屋子也不可能是藏匿大量財物的地方。強盜們失望而歸,但我卻注意到一個東西,是一本書,文化淺薄的強盜當然沒注意到。但我一摸這個書封麵的牛皮紙,便感到了一股異樣,這絕對不是現代技術可以隨意製作的書。等那群強盜走後,我顧不得妹妹的**,就像一個**的人看到麵包,抱著書仔細轉研起來。我發現這本書十分奇怪,書頁陳著金黃色,手摸起來粗糙但又不失質感,封麵用褐色的牛皮紙包了兩層,封麵上用古斯堪尼亞語寫下了永變二字,但又不是古斯堪尼亞通俗的寫法。而是一種變體,我費了好長時間才得以辨別。類容更是千奇百怪,充斥這各種充滿現代主義的怪異圖案,但又與之不同,現代主義是為了表達人心中某種隱秘的情感。而這些怪圖似乎為了表達某種思想。圖下麵的文字更是如同天書,並且字跡極其潦草,像是匆匆寫下的。我拿著放大鏡一個一個去辨認,發現是是跟地球上任何一個地區字體都沒有相似之處。我不停的做著筆記,將那些怪異的圖案和文字記下來。我的內心由剛開始的好奇變成恐懼,因為我發現這本書是無限的!每一次翻的頁都是不同的,有時翻的頁碼數字大的無法估計。我終於明白了,這本書就是傳言的沙之書!它真的存在!說到這裏,老人的眼睛放出了光!

那這本書後來到哪裏去了?年輕人皺了皺眉。

自從我察覺這本書的怪異後,我每天都過的小心翼翼,把書藏在床頭,從未向外走露半點風聲,但該來的總是要來,一群自稱撒旦之心的教徒找到了我,他們說他們是魔鬼的使者,問我要不要和魔鬼做交易。他們還這本書是克魯蘇大人在人間的遺物,如果我將書給他們,它還可以幫我治好妹妹的病。我說我再考慮一下三天後再答複。

你知道他們甚麼來曆嗎,在這個宗教信仰少的可憐連天主教都隻能勉強存活的時代,他們硬是從宗教全盛的6世紀一直存活到現在,教卷上關於他們記錄很少,隻是寥寥幾句,舊世錄的序中說至於對撒旦之心這群曆史上最邪惡的異教徒在此不予評價。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魅惑人心。

但我還是答應了,我跟你不一樣,心胸沒有那莫大,我心裏隻有一個妹妹。一個每天和你看朝霞和落日的人,你忍心讓她死嗎?老人輕聲說。

那你妹妹呢?

走了。走了?被撒旦之心的人帶走了。他們說這是儀式,我妹妹將以另外一種形式活下來。這一別,就是40年。

屋子突然沉寂起來,靜的可怕。連蠟燭也不知道甚麼時候滅掉了。屋子漆黑一片。空氣彌漫這腐朽的氣味,是隻有老房子才有的味道。

我想我要走了。聖職者伸出手拿走了那台銀色的錄音機。

是的

我會為你祈禱的。

是的。

年輕的聖職者親了親胸口的十字架,拉開房門,他看見陽光如同瀑布一般撒下來,年輕的女仆端著盤子奔向衰老垂死的生命。他突然很想回頭看一看。他看見年輕的女仆熟練的把牙套塞進老人嘴巴,,將那稀的像水樣的食物一口一口喂到老人嘴裏。老人開心的笑著。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爸爸也是這樣喂他吃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突然很難受。

他關上房門,一人獨自走在長廊上,黑色的銀靴澄澄做響。

20145月12日

拉開宿舍的門,夕陽的殘輝照進了小小的走廊,下午景色正好,微風吹佛著宿舍門口的法國梧桐,枯黃的落葉掉進新鮮的土壤。習慣性的帶上大紅色的耳機,雙手環插口袋,隻是出去走走而已。K在心裏對自己說。

K在有名街漫無目的閑逛,這是學校門後小有名氣的一天街,一到晚上這裏便燈火通明,冪紅燈就照的你睜不開眼睛,小商小販也一擁而上,大聲叫賣自己的吃食,大學那些貪圖光線昏暗的野鴛鴦也乘機在這裏做一些苟且之事。K看了看表,5點不到,街上的人還不是很多。太陽還沒落山,意味著今天還沒有結束。K的目光在各色吃食上遊弋著,他感到肚子有點餓了。這種感覺很怪,在K的18年的人生中,很少覺得餓。因為他跟那些一天隻靠蘋果度日的女生恰恰相反。他的飯量大的驚人,他到現在還記得高中時那個女生看見他風卷殘雲般的把兩碗麵和漢堡吞進肚子裏,嚇得差點沒把咬到口裏的蘋果吐回去。於是他在一個滿是青春痘的小販上買了一大碗炒飯和熟牛肉,又在一個大嬸模樣的小販手裏買了一打五顏六色的劣質飲料,然後在旁邊怪大叔的側視下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吃完了這些東西。

可是他還是覺得餓。當他站起身從髒兮兮的小店出來時,天幕早已變成黑色。街上也開始熙熙攘攘起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也開始混跡街頭。K想回去了,因為這夜色不屬於他,是屬於那些野鴛鴦和穿著10萬一件高級西服成功人士的鬥獸場。但回去有能幹什麼呢?K又問自己。寢室裏男人們要不是陪女朋友出去夜夜笙歌,就是宅在寢室沒日沒夜的玩那些亂起八糟的遊戲,偶而偷偷看一下黃片。這個年齡的男人好像被分為兩種人,有女朋友跟沒女朋友。他則完全是個異類,他喜歡看書,喜歡看那種騎士小說,他看著並不在意於騎士拯救公主而是騎士和魔王的對決,他特別喜歡從魔王的角度來讀這個故事,這讓他想到了小時候拿樹枝挑弄螞蟻窩,從來不會在意螞蟻的死活,隻是讓它們按照自己意誌存在,這種感覺K覺得很棒。所以他不決定回去了,晚一點再回去。於是他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恰好是紅燈,他跟一幫行人站在那裏,百無聊賴。咚咚,紅燈響了,對麵的人像黑蟲一樣蠕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