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下樓前,雷大隊讓房東廉女士將王梅租處的鑰匙留下一把,以便後期複勘。
並且囑咐房東,在案件未偵破以前,除了辦案人員,王梅的租處暫時不要讓人進入。
肖然到陽台上拎起那塊棕色的北極絨狗臥墊,跟著走出王梅的租處。
一行人下樓後不久,警犬基地的同誌也帶著兩條大西南趕了過來。
雖距離王梅出事已經有段時間,人在道路上的氣味基本都已消散或被掩蓋了,但如果王梅和她的二哈真是在林中遇害,那麼二哈在林中留下的氣味痕跡,可能會指向犯罪現場。
警犬隊的同誌接過肖然手裏的狗子臥墊,領著兩條大西南打頭而去。
其餘人員則持著多功能手電,於林中、路上連成一條線,向東展開地毯式搜查。
漆黑的密林中,點點幽光忽明忽暗,肖然戴著防割手套,撥開幾處突然橫出的枯枝,仔細留意著自己負責區域內的痕跡,緩緩向前推進。
晚飯後出來散步的居民,見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就是湊過來問問,還想拿著手機拍照,但都被派出所的同誌勸離了。
林中被驚起的留鳥‘嘎嘎’怪叫著飛向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邊居民樓裏的燈光半數都已熄滅,不少人都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搜尋第一現場的工作還在緊張地進行中,不過從名溪區到東側社區這一路上都沒有重要發現,直到進入倉園社區路段。
“雷大隊,警犬發現幾片血跡,就在倉園社區北側的林中!”龐景輝匆匆跑來道。
雷大隊將手裏的煙頭掐滅扔進路邊的垃圾桶,“先別搜了,所有人跟我走!”
倉園社區與名溪區之間還隔著一個社區,距離名溪北門約有八百米,而警犬發現血跡的地方,距離王梅住處,直線距離約有一千米。
不同於名溪區,倉園社區往北有一條被踩平的路,曲曲折折地伸進柏油路北側的老林子。
龐景輝帶著眾人沿著路,又往林中走了一百多米,終於在一處高大的銀杏樹下的一塊平地上,看到了那幾處血跡。
血跡上麵還覆蓋著很多枯樹葉,隻有不規則的一角露了出來,並不能看清全貌。
準備工作做完,技術組心地上前移走血跡上的枯葉,一灘不規則的暗紅血泊顯露出來。
血泊上有明顯掙紮過的痕跡,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一些灰色的狗毛,以及一道較短的刀痕。
“王梅的狗應該是繞過這棵銀杏樹,從北往南跑,凶手大約站在這個位置,麵朝西。”
陸琴提著檢查燈,複原著凶手殺狗的過程,“當狗子從凶手麵前跑過的時候,凶手用盡全力將手裏的刀揮下,以至於斬斷狗脖子之後,手中的刀依舊去勢不減,直到與地麵接觸,揮刀的動作才停下。”
“但是凶手很謹慎,並沒有踩到狗血,他留在周邊的腳印也被清理了。”邵勇跟著道。
“不止是腳印,狗子被斬首之後,如果凶手空手提著狗的屍體離去,地上必定會留下一道滴落狀的血跡,不過沒有。”
陸琴點頭道:“顯然,凶手將狗子殺死之後,直接用某種工具將狗屍裝了起來,所以處理的很幹淨,反偵察意識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