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晚開始,張小北不再經常斜靠在大樹上看著天空發呆了。七歲的他,每日跟著老祭師修煉祭術。修煉的場所,居然不是在村子中,而是在後山另一峽穀內。
這峽穀,僅僅比村落之處略微小一點。另外,較為特別的就是,峽穀中峭壁之處,有一個巨大的洞穴,洞口亂石林立,從穀底往上看去,猶如是一猛虎的血盆大口。每逢月夜降臨,洞口更是有淡綠色之氣從中而出,甚是古怪。
張小北猜想,這洞穴,應該就是族人口中的“神洞”了。
祭術,其實和道術並沒有任何區別。從大道理來說,兩者均是利用天地鬼神之力量而已。使用祭術,必須要有祭力和祭語!這個,其實和道術相差不大。例如,要使用道術,就必須具有道氣!
道氣,就是自身元氣。龍門道派的“乾坤元氣”便是屬於其中之一。隻不過,道家各門派修煉功法不同,所得出的效果也不同而已。
令張小北吃驚的是,當老祭師說他屬於木性體質,適合修煉木祭力時,他不禁猜想這祭力是不是也有五行之分。果然,按老祭師的解釋,祭力真的分為金木水火土等五種性質。
看來,五行學說,不僅僅是道家所特有的,而是適合於整個大宇宙的。
有了前世道家思想作為基礎,張小北學起祭術來,倒也不曾遇到什麼困難。唯一令他頭痛的就是,祭術中那些繁瑣而又古怪的手勢,居然比道教手印還複雜得很。
而且,那些枯澀生硬的祭語,也令張小北感到無奈。這並不是他記憶力不好,而是每當張小北背誦祭語時,腦海中總會想到道家咒語。幸好,凡事都會需要一個適應過程。日子久了,張小北也慢慢適應了。
日出日落,月升月沉!
兩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兩年中,老祭師自身所會的祭語和手勢,張小北早已熟練得很了。
老祭師很欣慰,這在言語中可以看出來!她,很欣賞張小北。並說,這是她平生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在兩年時間內學會這些的。老祭師有多老了?張小北不知道。當有一天,老祭師將他叫到跟前時,他才真正知道,眼前這個老人,竟然已在世上活了三百年之久。
張小北九歲了!
九歲的張小北,開始跟隨老祭師修煉祭力。這修煉很簡單,並沒有“乾坤心法”這麼複雜,僅僅是兩三段古怪口訣。老祭師要求張小北,每在日出、月升時,麵對太陽、月亮背誦這段口訣,那就可以了。
與此同時,老祭師作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教張小北讀書識字。當張小北看到老祭師寫下那些類似中國書法中的篆體時,他差點驚叫出聲!他心裏在狂呼著,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老祭師寫下的字,連筆形和意思,居然和篆體沒有任何區別!是巧合還是其他的原因?張小北實在不敢相信!然而,仿佛間,他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雲泉仙觀跟隨清泉道長學習道術的時候!
月色茫茫,亙古已存的明月,將自己的光輝毫無保留的傾瀉在人間,將層層疊疊的重山,染成霜雪。
張小北盤膝坐在峽穀中一塊大石上,雙手接連打出無數詭異無比的手勢,嘴中則是念出了一段又一段的祭語。他的頭頂,漸漸出現了一團又一團青色的怪異雲霧。這些雲霧,漸漸向外擴散,仿佛像一頭惡魔,吞噬著山穀中各種動植物的生命。所到之處,不留一點生氣……
雲霧的顏色,越來越濃,漸漸變成了青墨色。銀色月光落在雲霧上,蕩起無數光芒!這些光芒,憑空落在張小北身上!張小北身軀一震,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頻密了。
無數古怪手勢,出現在張小北手上,在空中化成有形之物,和光芒融為一體。光芒當中,隱約可見閃電爆起。張小北身上,逐漸出現了一道道的青色氣體,纏繞在他全身上下!那青色之氣,越來越濃,漸成粘稠。然後,隱入了張小北身體之內,轉化成一股神秘無比的力量,在他體內四處遊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