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江堤邊。
正觀察江麵情況。
被誤認為垂釣愛好者的方正,轉頭看向那名附近村民。
那是名船工村民,應該是世代靠江吃飯,正一邊彎腰給船係纜繩,一邊朝方正喊道。
方正心頭一動,於是客氣問道:“大叔,為什麼說這江裏一到晚上就不太平?”
夏天的江邊,風有些涼快。
涼風習習。
這裏四麵環山,又有江水流過,按照玄學上來說風水不錯,比玻璃幕牆汙染嚴重的悶熱城市,要涼快多了。
那村民係完繩後,起身準備回家,語重心長的朝方正說道:“隻要是有水的地方,肯定淹死有不少人,抱有點敬畏之心還是要有的。”
“聽老一輩子的人講,水陰氣重,但凡在水裏淹死的人,靈魂和怨氣都會被陰水困住,無法投胎轉世。而且溺亡的人,不是枉死的,就是冤死的,死後怨氣那就更大了。所以自古以來就是一種說法,說這溺死的人,因為怨氣重,都會拉人下水當替死鬼,才能轉世投胎。”
方正站在江堤邊,吹著黃昏微冷的江風,笑說道:“如果人死後真有投胎轉世,那我覺得這些水鬼即便真拉人下水當替死鬼,也肯定轉世投胎不了,所以這個民間傳言肯定是假的。”
村民這時已經走近,好奇問:“為什麼年輕人你會這麼說?”
“因為地府裏有閻王、生死簿、孽鏡台、奈何橋,惡人連奈何橋都過不了,就更別說還有後麵的生死簿二審,閻王終審了。所以啊,連一審都過不了,別說投胎了,幾百年的刀山油鍋套餐等著他呢。”夕陽斜照,方正的臉頰在夕陽下,渲染上一片金色琉璃光澤,身影給人種虛實,不真實感。
大叔:“……”
“你這年輕人倒是有點意思,連二審,終審都出來了。”
“年輕人你還是早點回去吧,這江裏的確是一到晚上就不太平。”
“大叔,你一直說不太平,是不是這江裏曾經發生過什麼?或者說,大叔你常年跑船為生,是不是在這江上碰到過什麼?”
大叔擺擺手,繼續往回家方向走,很顯然,他是不想跟方正這個外鄉人多談。
但哪知。
就在這個時候,有哭哭啼啼聲音傳來,就見有一名中年農村婦女,在幾名親人的攙扶下,頭戴白綾的在江堤邊,傷心欲絕哭喊。
“這郭家的人,怕是要斷後了,人死在七十二道鬼門關裏,哪還能撈回屍體的。”村民大叔看著那名在江邊哭得傷心欲絕的農村婦女,搖搖頭,有些惋惜的說道。
人生最大的刺痛,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
方正一聽。
感覺這裏麵有戲。
這大叔認識那名農村婦女,看來是來自附近同一個村子的。
“大叔,聽你的話裏意思,你認識那名可憐的母親?七十二道鬼門關是說我們眼前的這條江嗎,為什麼說落水溺死的人,會撈不回屍體?”
方正半真半假的問道,企圖從村民大叔的口中,多問出些情報。
“可憐?嗬,郭承誌的母親的確是可憐,白發人送黑發人,但郭承誌的死一點都不值得同情,要是不貪財,這人也就不會沒了,也就不會牽累到其他人了。”
村民大叔的語氣,突然一變,變得有些怨言。
或許是因為這件事壓抑心裏已久,不能跟同村人說起,怕破壞鄰裏關係,村民大叔這話茬子一開,然後跟方正這個外鄉人開始說出大致的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