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當即額頭垂下幾道黑線。
你有見過有人能抱起一頭一百多斤的阿拉斯加,然後舉高高,抱抱的嗎?
川譜羊長得跟個小牛犢一樣強壯,就如同這個畫麵!
方正抬起腳,把一個勁往他身上蹭的牛犢大川譜羊,遠遠隔開。
小黑就正常多了。
兩三天不見,依舊還是那副傲嬌樣,如看兩隻製杖的看著一見麵就打起來的方正和川譜羊。
聽到外頭動靜。
店裏的福先生、張屠夫、還有左千戶、不遠處玉器店裏的燕赤霞,也都相繼走出店鋪。
笑看著平安歸來,一回來就跟川譜羊鬥嘴,打起來的方正。
隻有一張死人臉的福先生,一直以來臉上都是沒有表情,沒有喜怒哀樂。以及鋼鐵直男的張屠夫,嘴角微微上揚,笑容並不明顯。
等打打鬧鬧結束,一人一羊誰也奈何不了誰,然後方正朝福先生、張屠夫幾人打了聲招呼。這時,方正才好奇問起衣衣,他們剛才蹲在火盆前不停燒肯德基全家桶,是在祭奠誰?
肉身衣衣沒有說話,回答他的是川譜羊。
“放羊娃,小侄女和我們,是在祭奠你帶回來的石棺裏的那個小女孩。”
“她在今晚消失了,衣衣小侄女傷心難過,拿出自己賣木雕賺到的零花錢,買來她最愛吃的肯德基全家桶燒給那個小女孩,小侄女說她害怕孤獨,她不能讓姐姐再次經曆孤獨。”
川譜羊一邊說,一邊朝方正一陣擠眉弄眼。
今晚消失?
方正看到了川譜羊對他不停擠眉弄眼,立刻明白過來,川譜羊這是隱晦點明,衣衣的三魂七魄剛好在今晚融合成功。
因為他們從未對衣衣說明她的身世來曆,她是被人活活抽離三魂七魄,永世經曆痛苦,所以川譜羊才特地這麼隱晦告訴他。
不過,看著懷裏依戀抱住他脖子,自見麵就一直安靜,沒有開口說話的衣衣,方正問出了心中疑惑,衣衣是不是還不會說話?
“還差一魂,那一魂就是肉身。”川譜羊在衣衣麵前,點到即止。
川譜羊說完,憐惜又心疼的看了一眼方正懷裏抱著的衣衣。
方正立刻理解川譜羊話中的意思。
川譜羊是說,衣衣現在隻是融合了骨與皮,還差最重要的血肉,沒了血肉,就沒有生機,沒有體溫,而沒有聲帶自然就無法說話。
想通了這點,方正心底有一點小失落。
但他很快又重新拾掇好心情。
衣衣正在一步一步恢複,這本身就已是最好的消息,起碼今後有了希望和目標。
“放羊娃,衣衣小侄女現在可羊逼了!”
川譜羊一臉神神秘秘的湊近方正,迎接他的,自然就是方正的鞋底。
“以鞋製邪,不要在小孩麵前說髒話。”
方正瞪眼。
川譜羊這次自知理虧,它這次沒有跟方正撅羊蹄,繼續神神秘秘的興奮道:“融合了二魂的小侄女,一身靈力撐起皮膜、骨架,福先生檢查過小侄女身體裏的靈力,天生就對靈力操控精細,如臂指使。”
“但這還不是最羊…最羊皮的,福先生說小侄女這次融合二魂,衝開了身體裏的枷鎖,不需要修煉,體內靈力每天都在不停增漲,終有一天,俺老羊就是養出一個日遊使的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第一羊!”
川譜羊把到嘴的羊逼硬生生咽下去,改成羊皮,越說越揚眉吐氣。
方正總算知道,一人得道雞羊升天,形容的是哪類人了。
不過,這還真是一個大驚喜。
養出一個日遊使?
方正心裏同樣是樂開花。
在接下來的小別重逢後,方正好奇左右看看,然後朝福先生問道:“福先生,那位前輩…今天沒在冥店嗎?”
“人早走了。”
“放羊娃你剛去贇市沒多久,福先生這裏就又來了名一路不停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的夜跑者。也不知那倒黴夜跑者這次是踩到車禍路口紙錢了,還是撞倒哪名老人沒攙扶,一路跑來一路笑,在福先生這裏待了兩天,笑了兩天,今晚七點多才離開。”
說話的是大嘴巴的川譜羊,一頓巴拉巴拉,搶在福先生前說道。
“這人邪性得很,從不真麵目見人,第一次來是一路哭的外賣小哥,第二次來是一路笑的夜跑者…可能是自認為太醜,不敢示人?”川譜羊歪頭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