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弈寒淡笑著搖了搖頭，“乖徒兒的心意為師領了，不過這朵小花對為師沒什麼用處。”
“沒有用嗎？”牧雲笛有些失落地喃喃道。
連弈寒察覺到她失落的情緒，柔聲問她，轉移她的注意力，“乖徒兒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覺得自己一向隱藏得很好，宗門裏連掌門師兄都未曾發現過他遭到反噬，修為倒退一事，他這徒兒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一開始，從師尊救下我，帶我回宗門的時候。”
牧雲笛看了眼弈寒劍尊，繼續說道：“最初，在我的認知裏，起死回生這種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可它卻真實的發生在了我的身上。我就算不信卻也不得不信了。”
“就算師尊您曾說過是因為我的靈魂本就屬於這裏，屬於那株青蓮，可我心裏一直覺得如此違反自然規律的事，必定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吧。”
“所以，我後來翻遍了藏書樓的各種典籍，就想知道這個世界是否真的存在起死回生之術。可是，我沒有找到。”
“就連宗門的禁書我也翻了，上麵的那些所謂的起死回生之法太過陰邪，且付出的代價極大。複生之人也不過是空有其表，不得其魂，就像是提線木偶般遲鈍、木訥，完全不複生前的靈動自然。”
“可是我身上卻沒有半分邪氣，靈魂也很自由，與這具身體也無比契合，與之前並沒有什麼分別，甚至還變得更好了。”
“我猜，師尊定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吧。所以才會去采這七葉碧青花送給師尊，希望對師尊有些用處，隻是沒想到……”
“師尊遭受到的反噬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牧雲笛神色悲傷，心裏很是自責，若不是為了救她，師尊也不會遭到反噬……
連弈寒心中一驚，沒想到她竟是從一開始就猜到了，原來不是他沒藏好露餡了，而是她心思玲瓏、敏感聰慧。
“別擔心了，為師沒什麼大事，不過是修為倒退了一點。”連弈寒語氣溫柔清潤，輕聲安撫了她一下。
“也不全是為師救了你，更多的是天意與你自己。相信你也感知到了你體內那朵青蓮的力量了吧。”
牧雲笛不太明白師尊這是什麼意思，疑惑地看向他。
連弈寒繼續說道：“那是源自你自己本身的力量，是混沌中孕育出的造化之力。”
“也是因這造化之力，你才能順利涅槃重生。為師當時不過是聽從天道的旨意助你一程罷了。”
“是這樣嗎？”牧雲笛低聲喃喃自語。
“弟子明白了，多謝師尊。”
她似乎是真的明白了什麼，既是謝弈寒劍尊的解惑，又是謝他的救命之恩。
“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不打擾師尊休息了。”
牧雲笛將事情都說完了，也了解清楚了多年來的疑惑，這就抱著半月準備起身離開。
“將東西拿好，或許你更需要它。”連弈寒目光看向桌上的玉盒，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她看了眼玉盒，還是聽從師命將它收好後，抱著半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