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嗬嗬。”季霄龍憨厚的笑了兩聲,總覺的有些尷尬。嶽絲雨也是,臉色微紅,總是羞澀的躲避著季霄龍的眼睛。
“嶽姑娘身體好些了嗎?”季霄龍問道。
嶽絲雨道:“嗯。休息一夜,一大早起來好多了。有勞季少俠費心。”
“嗬嗬,哪裏哪裏。”季霄龍笑著,又略顯尷尬的咳嗽兩聲。兩個人又呆呆的愣住了。季霄龍憨厚的發笑,而嶽絲雨則總是羞澀的看著地麵,一言不發。
清風徐動,吹過如絲般的發梢;麵容如玉,泛起著羞澀的紅霞。眼睛裏蕩漾起一池秋水,映人點點波瀾;嘴角勾起那一道美妙的弧線,總顯的如此溫存。
“嶽姑娘,有句話......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若有冒昧,還......還望嶽姑娘不要見怪了才好。”季霄龍鼓足了很久的勇氣說道。
嶽絲雨登時心跳加速,臉上也再次泛起那一抹粉紅色的霞光。感受著自己小鹿兒一般的心跳,嶽絲雨羞澀道:“嗯,季少俠請說。”
“額~~~~咳咳。”季霄龍一通支吾,終於道:“敢問嶽姑娘芳齡幾何?家中還有什麼人嗎?”
嶽絲雨麵容清秀,身姿窈窕,渾身無不散發著女人成熟的風韻。相對於小烈馬似得季挽歌,嶽絲雨當真是女人味十足。
嶽絲雨總是羞澀的不敢直視季霄龍的眼睛。季霄龍本就魁梧,高出嶽絲雨大半頭。如今她又總是低著頭,卻感覺這女人更加的嬌小了。
嶽絲雨回道:“小女年方二十。十年前被師傅收養拜入門下,家中還有一個弟弟,隻是失散多年,早便沒什麼音信了。”
“嗡”的一聲,隻感覺一股熱血猛然湧入到頭頂。季霄龍感覺腦袋直發昏,簡直就要暈過去了。
見季霄龍愕然間瞪大著一雙眼睛,站在那裏卻遲遲的沒有反應。嶽絲雨輕聲道:“季少俠和令師妹應該已經有婚約了吧。”
“啊~~~是了是了。”季霄龍渾身熱血翻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卻突然稍稍清醒了一些:“嶽姑娘怎麼知道?”
嶽絲雨伸出一隻手掩嘴失笑:“昨天夜裏你們吵這麼大聲,絲雨又怎麼會聽不到。我還知道你和我大師哥他們已經結拜成了兄弟,你排在第五,是嗎?”嶽絲雨說著,大大的眼睛忽閃了兩下,輕輕又咬住嘴唇,滿是羞澀的感覺。
季霄龍卻並沒有理睬她的發問,此時的他隻剩下一門子心思的姐姐,哪裏還顧忌的了這麼許多。季霄龍道:“嶽姑娘,敢問你從前叫什麼名字,你那弟弟又是叫什麼名字?”
“嗯?”嶽絲雨被季霄龍問的一時摸不著頭腦,略顯疑惑的抬起了眼睛:“你......你問這些做什麼?”
再顧不得這許多!季霄龍一把從懷裏取出那一截小褲腳:“你可認得這個嗎?”季霄龍說著,心跳卻陡然提升到幾乎要達到猝死的程度了。一雙迥然的眼睛總是直直的盯著嶽絲雨,眼神裏滿是緊張,滿是渴望。
嶽絲雨卻輕輕搖了搖頭,清秀的眉頭也被她稍稍隆起了些:“不認得。小女本就叫嶽絲雨啊,我那弟弟叫嶽雲,和我是孿生姐弟。隻是當時家裏鬧饑荒,又逢戰亂。我和弟弟走散,被師傅收養時已經快要餓死了。”
“嶽絲雨?嶽雲?嶽絲雨嶽雲?”季霄龍喃喃重複了好幾遍。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還是在加快。隻是,剛剛猶如到天堂遊走了一遍,此刻卻如同下到了地獄,慘遭五雷轟頂!
“你不是她?你真的不是她?!!!”季霄龍喃喃重複著,默然一聲歎息,輕輕閉上的眼睛已經有一行淚水流了下來。
至此,嶽絲雨也終於醒悟過來——原來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喜歡自己,而是他認錯人了!
當時她還羞澀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人家,現在看來簡直就是蠢到了極點!人家和他那小師妹季挽歌早已經有了婚約,來年就要完婚了,他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再去喜歡上別的女人!她感覺自己好傻!簡直是愚蠢至極!
嶽絲雨滿是失落的看著季霄龍,清秀的麵容又羞又惱,眼睛裏也隱隱流露出滾燙的淚。步驚風卻走了過來,看著兩個人奇怪的神情,呆呆的問道:“五弟,二師妹,你們倆在這裏幹什麼?”
“啊,沒,沒什麼。”季霄龍慌忙說道。嶽絲雨卻憋屈的眼睛通紅,烏黑的秀發輕飄飄一甩。隻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氣,以及難以掩飾的失落,與羞辱。
季霄龍呆呆的看著嶽絲雨默然離去的身影,心頭裏滿是失落。同時又有些懊悔,有些愧疚。他同樣也“醒悟”過來,好像是自己的唐突讓嶽絲雨誤會了。
步驚風輕輕拍住季霄龍的肩頭:“我這個師妹其實真的挺命苦的,哎。”一聲歎息,又道:“坐吧。”
步驚風說著,和季霄龍並肩坐在了走廊上,卻仿佛回想起過去的往事:“十年前,我和師傅在關中碰見她的時候,她已經快要餓死了。那個時候鬧饑荒,又逢戰亂,真的是十室九空,窮苦人家幾乎真已經快要到易子相食的地步了。她爹媽死的早,隻剩下一個孿生的弟弟。可是......可是她竟然吃掉了弟弟剩下的最後一口飯,還把她弟弟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