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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曆,元年二月十七,晚,有風,微涼。
蜀地,青石鎮。
鎮內,十字街中心,生死擂台。
擂台之下,人頭攢動,越聚越多,以不下十萬眾。擂台之上,兩人相對,一青衣一白衣,默然而立。
“劍客,逍遙,師成劍魔,獨孤求敗。”我目光盯著秋風一點的明眸緩緩道。
“劍客,秋風一點,師成劍神,西門吹雪。”白衣劍客,解劍在手,一臉虔誠。
劍魔的傳人對陣劍神的傳人,台下十萬之眾,無不驚愕,無不驚歎,無不驚聲尖叫。但所有的嘈雜聲,所有的混亂聲,所有的呐喊聲,所有的助威聲,都已經被生死擂隔絕。我耳中有的隻是秋風一點長劍出鞘的鳴叫聲。
他,秋風一點,長劍已經出鞘,長劍古樸,劍鞘烏黑。
“此劍,名烏鞘,得自家師,乃天下之利器,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七斤十三兩。”秋風一點朗聲說道。
我左手緩緩從腰間解下了我的青鋒劍,劍未出鞘,舉至胸前緩道“淩厲剛猛,無堅不摧,劍名青峰。”
秋風一點,目光犀利,落在青峰劍上,好似當空皓月,在洞悉時間萬物。
“你的劍該出鞘了?”秋風一點道。
“劍在手中,豈可輕易出鞘。”我緩緩答道。
“你看不起我?”秋風一點道。
“劍客的尊嚴豈是由他人看的起看不起的。”我再次答道。
“有理,你是一個不錯的對手。”秋風一點道,竟然不嗔不怒。
“你也讓我感到了興奮。”我淡淡笑道。
“在我麵前,你毫無破綻,我已經不知如何出劍。”秋風一點道。
“你心內古井無波,已經有了幾分劍神的風範,我的劍也很難出鞘。”我答道。
“是我著急了,我們的戰鬥至少應該在六十級之後,那時候我們才算是個真正的劍客,才能有真正劍神劍魔的風範。”秋風一點說道。
“不錯,我們現在隻是剛會耍劍的孩童。”我答道。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因為現在是生死擂,隻怪我當初太看重你那天涯第一劍的名頭。”秋風一點說道。
“玩家們胡亂叫的,豈可當真。”我說道。
“當不當真已經無所謂,事情既已如此,我們開始吧。”秋風一點說著,轉過了身,用後背對向了我。
我笑了笑“那就盡我們所能吧,無論勝負,六十級後,我們再來比過。”說罷,我也轉過了身。
擂台之下,十萬之眾,我估計沒有幾人能夠看明白,我們為什麼用後背對著後背,但我和秋風一點心裏都明白。
我倆之所以麵對麵講話,其實都是在尋找對方的破綻,沒有一人肯輕易先出劍。可講了許多後,我倆才發現,我和他根本就看不出對方的什麼破綻,這不是說我們現在的身手有多麼厲害,而是說明我們現在等級太低,根本沒有什麼差距,所以是找不到對方的破綻。
於是,用後背對後背,兩人間就都有了破綻,有了破綻就有了出劍的機會,我們的決鬥才能順利的開始。
夜幕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生死擂台之上燈光昏黃,沒有擂台之下那讓人心潮澎湃的燈火輝煌。我的心靜道了極點,我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秋風一點已經動了,他腳下的步子輕盈,了無聲息,但他的烏鞘古劍卻不安靜,在空氣中發出長長的悲鳴,仿佛要吞噬人的心魂。
我也動了,青鋒劍依舊沒有出鞘,因為我心中依舊牢記著師傅的話,青峰出鞘,對敵不可超過三招,所以我並沒有出手。
高手對決,如兩軍對壘,講究的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所以不出手我覺得比出手更有意義。
因為閃躲的同時,我正仔仔細細的觀察的秋風一點的劍法,觀察的秋風一點的每一個動作,包括他的眼神。
秋風一點的劍並不快,至少在我的眼中不快,我知道天師張玉陽給我脫胎換骨後,我的身體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我沒想到,他竟然使別人的動作在我眼中放慢了。
那這一戰還有懸念嗎?
有,因為,秋風一點的劍勢剛起,我還看不出他到了什麼境界,以我對西門吹雪的了解,西門吹雪的劍法有四種境界。
第一,手中有劍,心中無劍。此乃劍癡。
第二,手中有劍,心中也有劍。這隻是學有小成。西門吹雪七歲時的境界。
第三,手中無劍,劍在心中,草木皆為利刃。這已到了絕頂高手。西門吹雪十八歲時的境界。
第四,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劍既是我,我既是劍,人劍合一,製敵與無形。此乃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