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在學校一直都很受歡迎。
畢竟,家世好,長得帥,學習成績好,脾氣也不錯,還能跟同學老師乃至食堂阿姨都打成一片的真的不多了。
活了十多年,季時從來就沒有主動招惹過麻煩,一直是老師的心頭好,家長嘴裏的別人家孩子。
可是,他想不明白了。
段玉白怎麼就莫名其妙討厭他,看著他總是一副不爽樣,像是他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有人看不慣他,他難道能看得慣別人?答案NO,他這個人本心不壞,但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
就拿現在來說,他雙膝抵住段玉白的膝蓋,手臂按住段玉白的肩膀往牆上抵,段玉白一張白皙俊麗的臉蛋皺著,牙關緊閉,額頭上的晶瑩凝聚成一團順著下顎線滑落。
“媽的……你給我……咳咳……”
段玉白唇瓣都白了,段玉白喜歡打架是人盡皆知的,季時其實還不能打得過他,但是了,這人前幾天招惹是非,被人給陰了。
腿上受了傷,季時就拿他這點,花了小點時間降服這個人。
段玉白喉嚨前橫著的手臂連帶著壓製住他肩膀,喉間呼吸也跟著被抑製住,說話斷斷續續。
季時冷下來的眉眼重新柔和起來,嗤笑一聲,就當可憐他,施舍般不等他說完就回答了:“不放。”
另一隻手握住這人雙手的手腕高高舉過頭頂。
場麵不忍直視。
“你他媽……”段玉白膝蓋動了動,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奮力掙開,膝蓋使力,向上頂。
這一下來的猝不及防,隻是還差一點,季時反應迅速躲開,左手鬆了力道,一把包住了某人的膝蓋。
刹時,段玉白鬆了力道,大概是知道自己怎麼掙脫都是無用的,整個人脫力,靠著季時撐住身形,現在橫在喉嚨前的手臂消失了,他閉著眼睛,呼吸微促。
季時眉頭微挑,一雙猶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嗓音微啞,“你剛想幹什麼,段玉白是吧,你信不信老子讓你斷子絕孫?”
三月初,剛下過雨,空氣舒爽,季時身上卻出了一身汗,黏膩包裹,他有潔癖,這種情況簡直難受得如同在他臉上割了兩刀。
隻是段玉白比他好不到哪裏去,額頭全是汗,喘息著氣,這模樣就如同菜板上擱淺太久要死不活的魚。
季時一把推開他,聞了聞身上的汗味,眉頭皺得越發深。
語氣不溫不火,理了理褶皺的衣衫,斜睨著靠著牆像狼崽子惡狠狠盯著他的人,警告道:“你要是看不慣我你就憋著,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看別人的臉色,把你的臭臉給我好好收著。”
語罷,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季時回了家就洗澡,密密麻麻的水拍打在他的肌膚上,順著肌理滑落,朦朧的水霧模糊了他姣好的身姿。
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帶出絲絲縷縷水霧,又悄然散開。
桌子上的手機已經響了好幾次了,每隔十幾秒就打過來一次,就是不願意死心。
季時接通,開了免提,扔在床上。
“喲,怎麼才接電話啊?”江知有的聲音傳出來。
季時坐在床上,低垂著腦袋擦拭著頭發,聞言回他:“剛洗澡,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