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父親,怎麼可以對明兒這樣,—他再怎麼有過錯,可身上流著我們聖羅達家族的血啊!男人顫動的聲音與微微顫抖的身軀,隱藏著極度的悲憤與不甘。
“求求您了,不要將明兒趕出家門我可隻有明兒這一個獨苗苗,求求您啊……”女人顫栗的聲音顯得如此淒厲,撕心裂肺得令聞者唏噓不已。
用於照明的魔法火焰忽明忽暗,照在老人蒼毅的臉龐上顯得有些陰晴變幻。不過老人的眼神卻絲毫沒有停留在跪在地上低聲抽泣哀求的兒媳婦。而是定格在了木頭般佇立在門口的澤明,如同傻瓜一般玩弄著自己的魔寵的孫子。麵孔略帶猙獰的老頭無奈的閉上了眼睛,起魔的確成功了,可這倒黴孩子的召喚出來的魔寵居然是一本其貌不揚的書,沒有任何攻擊加成或者魔法輔助的怪書!
雖說封麵上寫滿了魔法文字,但以凱特家主的如此高深的閱曆都無法看懂上麵究竟寫了什麼。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本毫不起眼的書居然無法打開。一度懷疑這本書是否是什麼神器的凱特甚至請來了烈火帝國唯一的一位護國法聖想要弄懂這本書裏麵究竟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不出凱特家主的意料,法神桀驁不馴的臉上寫滿了鄙夷。這的確是一本不明用途、無法打開的神器,還是一本聖魔大陸人無法使用的神器。換而言之,這本其貌不揚的神器就實用性而言甚至趕不上一件被法聖加持過的魔法卷軸。
沒有人敢懷疑一位法聖做出的定義,哪怕是皇帝陛下也不敢。在聖魔大陸上,魔法師永遠是那一小撮誰都不敢輕易得罪的特殊群體。哪怕是一位剛剛得到元素之神青睞的魔法學徒的待遇都超過了一名帝國男爵的待遇。
“請問凱特家主在嗎?”一聲嬌斥遠遠傳來,凱特心中不僅咯噔了一下。這無比熟悉的聲音不正是皇帝陛下的掌上明珠、自家的準五孫媳婦嘉琳公主。不過就公主那潑辣的神情看來,絲毫沒有把這個凱特家主放在心上。
聖魔大陸連年征戰,軍權幾乎全部掌握在皇帝一人手中。凱特這個所謂的軍務大臣充其量也隻是個擺設。若不是家族多年經商積累下大量的商線與資本對皇帝陛下顯得比較重要的話,首席軍務大臣這個職位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凱特來坐!
“公主大駕光臨,微臣有失遠迎。”凱特是生意人,而且是很精明的生意人。以前皇族對自己好,甚至將這個公主與自己家結親還不是看在曾經那個天才澤明的份上,想要將他招攬進皇室。如今澤明成了白癡不說,甚至還引來了地獄火,弄得龍顏不悅。自己還是陪著小心吧。
心裏打著小九九,凱特方才還板著的臉上立刻綻放出如同菊花般璀璨的笑顏,打起十二分精神客氣著。
“本宮這次來一共帶來了兩個消息,一公一私。卻不知道凱特大人想先聽哪一個呢!”嘉琳的眼神遊離著看似在對凱特說話,卻未曾對這個“凱特大人”哪怕正眼瞧上一瞧。眼神飄過兀自擺弄著那本不知名怪書的澤明時,頓了一頓隨後浮現出鄙夷的模樣迅速將視線轉移到別處去。
“那就有勞公主殿下先說公事了!”凱特愈發顯得恭敬,這個七旬古稀老人相貌倨恭地衝著以為不足十五歲的少女卑躬屈膝,讓人感覺到一種難以名狀的古怪。或許這就是皇權至上世界中的悲哀吧!
沒有人注意到一直呆呆地逗弄怪書的澤明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與鄙夷!
嘉琳公主從寬大的袖籠中捏出一卷紫紅色的卷軸,恭恭敬敬地打開後念道:“茲冊封聖羅達家族第三十七代孫、烈火帝國玄品魔鬥士聖羅達-澤明為子爵,賜封地玄關鎮。”
“玄關鎮?!——”
“那個號稱饑餓與瘟疫的最後聚集地的玄關鎮?!”
“據說連最邋遢的野狗都不願意去那個所謂的玄關鎮,那裏可是流汗所有死刑犯的地方!”
在嘉琳公主讀出最後一個的時候,頓時大堂上嘰嘰喳喳一片。玄關鎮與漓水帝國的天塹亙古寒潭、瀾木帝國的屏障日落森林相接壤。作為離火帝國的邊關屏障,鎮子外不到三裏地的土地便已是寸草不生滿是瘴氣毒煙,在這些終年不散的毒霧中還生活著數以百萬計的凶獸,以捕捉玄關鎮上的居民為樂。與其說這裏是個鎮子還不如稱其為死亡之城更為恰當!
這個鎮子自古便是作為烈火帝國流放地使用的鎮子卻被分給澤明作為封地,皇帝陛下的心思已經是昭然若揭了,就算自己不整死這個邪門的家夥。他也會自己死在毒煙瘴氣與凶獸的爪牙下了。
在聽到皇帝陛下的旨意後,澤明那可憐的母親瞬間暈了過去。而他的父親,那個死命硬撐著的漢子,經咬牙關全身如篩子般顫栗著。相信若是再有一點點的刺激,這個壯碩的漢子就會為了自己的兒子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