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力清口中的死河竟然這般神奇,上官典盛的人掉進去瞬間便被融化了,可是南宮雲寒和上官明初卻像是隻在河裏紮了個猛子似的,除了衣服濕了連點灼燒的感覺都沒有。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上官明初滿身的傷痕都被河水治愈了,連他被切掉的手指都重新長了出來。這還真是條“仙河”呀!
“因為他們不是人,所以才會被仙涇河吞噬的。是這個意思嗎?”慕容泠雪問道。
離笙想了想搖搖頭,“也不能這麼,隨便挖具屍體來扔進去,這河能給人複活了也不定呢!”離笙瞧了上官典盛一眼,臉上掛出厭惡的表情,“九十九滴心頭血不可能是一次性給你的,你一定跟在韶司身邊有一段時間了。難道你沒發現嗎?她很少接近水,無論是江、河還是海,甚至於井水她都躲得遠遠的。尤其是那些有靈氣的水,她是半點不會沾染的。”
上官典盛仔細地回憶了一下,似乎真如離笙所,韶司討厭水討厭到了極致。如果不是因為沒有水活不了,她的生命裏大概一滴水也不會出現的。“因為她的屬性是火,而我是由她的血複活的,我的手下又都是由我的血複活的,所以才於水不容嗎?”上官典盛似乎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然而,離笙依舊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些輕蔑。“所謂水火不容那也是實力相當的,你沒有看到韶司的火一直被各方的水碾壓勢壓製嗎?”韶司討厭水其實不太合適,她對於水的感情應該是恐懼大於厭惡,沒錯她害怕水,害怕到見到水都會躲得遠遠的,“韶司的靈力是火屬性沒錯,但她會如此懼怕水跟她的火屬性沒關係,是因為她得罪了萬水之宗——靈川。”惹得老祖宗生氣了,底下的輩誰還會放過她?“地之初,世間有兩條河一條清川一條靈川,清川養大了清尊,而靈川則孕育了聖靈,這兩條河應該算是姐妹的關係,脾氣秉性十分相似,平日裏無波無瀾,但是惹急了可是連聖山都淹。最重要的是它倆都是護短得緊,自家的娃欺負別人可以,別人碰他家娃一根頭發絲都不成,真是一點道理不講。”到這裏,離笙不自覺地摸摸鼻尖,看上去還是心有餘悸,看來他也是被靈川教訓過的。“聖靈的死和韶司脫不開幹係,靈川又怎麼會放過她呢?”
慕容泠風聽著離笙的話,心中竟有些喜悅又有些沮喪,就好像是孩子有一突然知道了母親一直都在默默地守護著自己,一方麵她因為母親的愛護而喜悅,可另一方麵又覺得自己讓母親擔心了。公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如此複雜的感情,但是不得不她很喜歡這條仙涇河,很喜歡!
“所以,你這輩子都別想靠近仙涇河,也永遠入不了通之路。”一直沉默著的玄翼突然開口,卻是最傷人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韶司找的一直是地獄之門而不是通之路?”
“不……不!不是這樣的!”支撐著上官典盛到現在的信念突然間崩塌了,巨大的衝擊讓上官典盛徹底瘋掉了,“我是王!我是王!誰也不能阻攔我!我才是這個下的王!”完,上官典盛一把推開試圖阻攔他的黑袍人,一躍跳進了仙涇河中。縱使是有韶司的九十九滴心頭血,也依舊沒能敵過仙涇河的腐蝕,在他跳進去的瞬間便被河水融化了。
上官典盛死了,用他的血複活的黑袍人和石人自然也都變成了死人。
慕容泠雪將石人們的屍體裝進了森之靈,帶出了霧陵。石人族剩下的石人們用他們最崇高的禮儀埋葬了這些石人。
葬禮過後,蘇力清坐在帳篷前的石頭上,抬頭望著上的明月。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悲傷和恐懼。
離笙推了慕容泠風一把,讓她過去安慰安慰蘇力清。公子撇著嘴不情願地走過去,挨著蘇力清坐下,“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
離笙和慕容泠雪同時扶額,這家夥還真是直來直去,連句安慰人的話都不會啊!
蘇力清瞧了她一眼,“聖王爺死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