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風萬萬沒想到這艘通往城池楓溪的飛艇上,不僅有溶月這樣的豪門貴婦,竟還有未來的皇妃,怪不得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都聚集到了飛艇上,這麼來,他們有八成的可能,是為了那位未來的皇妃而來的。
既然是叫做皇妃而不是王後,想必這位花魁也並不是索翼的正妻,頂多算是個妾室。尚未成為妾室,手下的人就這麼囂張?慕容泠風不禁在心裏暗自猜想——估計這位皇妃也是做不長久的,就算她自己心謹慎,也早晚會在這群豬隊友的手裏。或許她帶著自己人上聖山,不是給自己提供幫助,而是隨身攜帶了一張催命符。
事實與慕容泠風估計的一般無二,隻是更早了一些。飛艇還沒有降落,準皇妃就遭到了第一次暗殺,隻是她身邊的姐妹白衣女成為了替罪羊,才讓她逃過一劫。
夜半時分,靜悄悄的雅室機艙裏突然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人們從睡夢中驚醒,紛紛走出房間,麵麵相覷地看著彼此,臉上解釋尚未清醒的茫然。
“發生了什麼?”崔月亮首先問道。
其他人都搖了搖頭,書生裏的一個,指著對麵的走廊道,“聲音好像是從北廂那邊傳來的。”
飛艇的雅室艙分為南廂和北廂兩部分,中間有一扇木門隔開。他們這些人都住在南廂,而北廂則被人包下了。包下北廂的,正是風塵女她們。一想到那幾個人得誌的女人,崔月亮便提不起興趣來,“估計是她們又在作什麼妖了,這大晚上的,都不讓人睡個安生覺!算了算了,咱們別跟那麼沒教養的人計較了,回去接著睡吧!”
“剛剛那聲不像是叫來玩的。”一個高大的武者皺著眉頭道,“不會是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出什麼事,也跟老子沒關係!”崔月亮無所謂地道,“你們若是想研究就自己研究吧!反正老子是要回去睡覺了!一會兒就亮了!晚安!”罷,崔月亮就回去自己屋裏了,跟著他一起出來看熱鬧的崔家姐妹崔月明和崔月光也都回去了。
武者有心想要去北廂瞧個究竟,奈何這提議被眾人全票否決了,他也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就像剛剛那邊齊刷刷地跑出來似的,所有人在片刻之後又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慕容泠風躺在床上,一隻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出去查看情況的丹萸回來了,迷迷糊糊地問道,“怎麼了?”
丹萸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應該跟咱們沒關係。”
慕容泠風哦了一聲,翻個身想要接著睡,可還沒等她進去夢鄉,就又一次被吵醒了。這次不再是尖叫了,而是急促的敲門聲。慕容泠風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臉驚魂未定的表情,她看向溶月,問道,“又怎麼了?”
溶月在被桔梗扶著坐起來,披上芍藥遞來的外衣,這才示意丹萸去開門。
丹萸一打開房門,就有兩個大漢想要闖進來。屋裏還有夫人,丹萸怎麼可能把男人放進去?雙方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溶月身邊這四個丫鬟可都不是吃素的,一個個不武藝高強,但一打三一打五是絕對沒問題的。丹萸一腳將其中一個男人踹了出去,同時反手一擰,把另外一個大漢也壓製在了地上。
這時候,艦長連忙跑了過來,“誤會,誤會,都是自己人,別傷了和氣!”
“什麼自己人,這分明是殺人凶手!”黃衣女怒氣衝衝地衝了過來,身後還跟著紅衣服和綠衣服,卻不見白衣服的蹤影。黃衣想要衝進屋裏,卻遭到了丹萸的阻攔,隻得站在門口直直地指向屋裏公子的方向,“就是她!就是她殺了芷羅,艦長大人,你還不快派人把她抓起來!”
慕容泠風茫茫然地看著她——什麼情況,她睡了一覺就變成殺人凶手了?她自己怎麼不知道,難道還是她半夜裏夢遊了不成?
這下子可把艦長愁壞了,那邊是未來的皇妃,得罪不起,可這邊……能主上字一號房的,也一定是聖界裏舉足輕重的人物。他不過一個的飛艇艦長,哪裏有本事能和這些權貴抗衡啊?也隻能在中間和稀泥,讓雙方都消消氣,“鶯歌姑娘,這……這裏麵不定有什麼誤會,對對,誤會!咱也不能這麼武斷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