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中有一點最大的好處,那就是在校園裏處處都能見到認識人,有初中一起過來的,有一起打球踢球的,有不打不相識的,還有在考場上認識的。
那個時候實行年級大排名,按照名次排考場以及坐次,經過一次月考的我們也算是積累了點經驗和人脈,打算在這次考試上充分發揮一下自己的優勢,在考試前準備了幾包口香糖,到考場上公關的時候用。
升哥是組織中例外的一個,每次考試他都是去抄別人的答案,可是他也要吃別人的口香糖。A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一直到我們高中畢業,“你可以不認識A中的校長,但決不能不認識郝升。”
第一次見到車子就是在這次期中考試的時候。那天剛一坐到考場,我就四下巡視了一番,看看我的口香糖該給誰,畢竟好糖擇木而棲。正當我迷惘之際,我和坐在我前邊的男生四目相視,眼中頓時流露出一種識英雄重英雄的神色,雖然看上去他不像是個會學習的人,但卻像極了一個考場老師,心想:“老手啊!”於是我掏出手中五條一包的綠箭,遞給了他一條,哪知他轉手掏出一瓶益達,給了我兩粒,無論從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更勝我一籌,我緊握對方的雙手是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接過他手中的益達說了句:“靠你了!”
第一科考的就是我負責的科目——英語。拿過卷子的第一感覺就是後悔,為什麼平時老看日本電影?心裏想著小學起老師就開始教育我們的話語,“平時隻有多積累,考試才能穩操勝券”,心裏暗下決定,為了下次的英語考試,我要看點歐美的了。
俗話說“爹矬矬一個,娘矬矬一窩”,我的失利很可能會直接導致組織上其他人的失利,我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他們的失敗之母,而又有俗話稱“失敗是成功之母”,這麼一想我豈不是成功他姥姥?還好他姥姥的英語那會還有點底子,知道來是come去是go,他姥姥的答案應該不至於太矬吧?
看著坐在前麵的“前輩”又是翻書又是文曲星的,自己拿著手機給組織裏人們發出了74道選擇題的答案,心想這手機真是個好東西啊。
考試還沒考完就收到好幾條回複,我還以為是組織向我發來賀電,看了才知道原來我少發了一道選擇題,大家最後都靠了自己,隻有升哥用了我的答案,而且剛好填滿75個空。
下午的一科是組織所有人的軟肋——生物,我們認為動物和植物沒有什麼可學的,而老師還沒講的人體方麵的知識,現在大部分高中生都能給自己當老師了。
由於組織內部沒人負責這科的答案,考試前我就和周圍的戰友部署作戰計劃,互相傳遞信物,看看誰能救大家於苦海。誰知大家都統一口徑:“這科我不行。”
這個時候總是要有人站出來的,“都不行?那我來吧,”我前邊的前輩說,“人嘛,要勇於承擔責任,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沒人承擔,我來。”
考試的時候前輩從懷中抽出一本書,放到大腿上找答案,然後又寫成紙條給我們大家傳閱,還在答案的最後注明:“看完後傳給下一個需要幫助的人。”一刹那間,我真想在後邊寫個“佩服”兩字再給他傳回去。
考完試我問了前輩好多問題,前輩告訴我他有手機,但是不想用,因為沒有技術含量;前輩說他其實可以考到更靠前的考場,但是每次都適可而止,因為靠前的考場監考嚴,氣氛不好,而且在後邊能認識好多人幫助好多人;前輩說他早就找好了攝像頭的死角,所以才敢抄書,他說他喜歡刺激;前輩說,“我叫車子。”
看著車子匆匆離去的身影,想起有一個問題忘了問他,“你說人要用於承擔責任,都不行那就自己行。那要是哪個女的肚子大了,都不承擔,你承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