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周遭似乎總是會不自覺的聚集起魚群，看來美麗的生命，總是會吸引其他的生命駐足觀賞，哪怕是魚也一樣！
“別分神，不然一會兒我們的晚餐就要離家出走了。”
祁煜的聲音在上方響起，我被他的話引著，下意識地去看懷裏撲騰不停地海鮮。
果然新鮮的就是最好的。
祁煜上岸後，跟之前的跳跳魚相比，看起來行動間多了一絲優雅。
放下我後，他依舊在附近找了些葉子，眼見著他又對衣著開始了新一輪的挑選設計，我看著手裏活蹦亂跳的“美味夥伴”很是自覺地走到營地那邊找出刀具開始處理。
祁煜的動作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快，雖然我覺得他這樣穿著似乎比不穿還令人在意，可是他自己看起來似乎還挺滿意的。
見我正在處理海鮮，他直接上手接了過來。
“我來吧，這方麵我還是很拿手的。”祁煜說著衝我俏皮地眨了眨眼。
我見他似乎恢複如常，心中的疑慮稍緩，便在一旁幫他打下手。
篝火在夜晚的海灘格外顯眼，但是祁煜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催促我離開這裏的意思。
我這麼想著，便覺得或許是自己多慮了，如果海裏真的發生了什麼，那他至少現在應該要戒備可能來自海裏的危險。可他沒有，他甚至在吃飽之後早早地就嚷嚷著累，然後就那麼抱著我擠進不算太寬裕的小屋裏，木製的架子甚至因此而搖晃了一下。
就在我擔心會不會散架的時候，祁煜卻壓下我抬起的頭。
“不是累了麼，還不睡覺！”
“不留個人守夜嗎？”
“不用。”
見他說得斬釘截鐵，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想了想……或許海邊也算是他的領地，所以才這麼有把握？
這麼一想，視線落在他的魚尾上，不由就放心了不少。
疲倦總是在人鬆懈的時候突然襲來，昏昏沉沉的就在祁煜的懷裏睡去。
而在我陷入深度睡眠的時候，祁煜的眼睛卻睜開了。
他微微起身，有些猶豫地又看向我。
其實就像我猜測的那樣，他原本是打算今晚直接離開這裏的。
可是那絲若有若無的感應，最終還是絆住了他的腳步。
祁煜的魚尾輕輕一甩，火堆中的火焰隨即瞬間熄滅，原本被照亮的海岸線也重新恢複了黑暗。
明月高懸，也隻有在海岸線的邊緣可以被月光照射到。
魚尾上透亮的鱗片微微反射著月華，閃爍著如珍珠一般溫潤絢爛的光。
“……算了。”
盯著海的那一邊許久，祁煜最終還是重新躺回到我身邊。
我下意識地往他懷裏蹭了蹭，而他環住我的臂彎也不由收緊了一些。
為什麼他總是要被迫做這樣二選一的選擇呢？
祁煜將自己的頭埋入了我的頸窩，輕輕嗅著我身上的味道。
好像隻有這樣，他的內心才能多少得到一些安寧。
“我該怎麼辦？”
輕輕的呢喃隨著夜晚盤旋的風，就那麼悄無聲息地散落進深不見底的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