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南軒頓了頓,望向夜空歎了口氣,“還會有誰,不就是我娘了……”
“高夫人?”雲小貝不由一愣,但也很快想到法子,“她,她不同意了,你可以把我這錢給她,跟她說這是贖身的錢還不夠嗎?”
“我也這樣跟她說啦,”高南軒揚了揚手,很是無奈地一笑,“她不要……”
“那她想要什麼?”這麼多錢都夠重新買過上千成萬的丫頭了,高夫人是這麼不知足的人嗎?不由雲小貝這一回也犯愁了。
這錢人家不收,那麼她還是跟高家約定15年的丫頭,即使不用幹活,還是沒有那麼自由。
“她想要什麼?”高南軒忽然回想地仰天自言自語,又轉頭衝她尷尬一笑,“她什麼也不要,就要我連夜趕過來,把這錢袋子給你送來,她還說……”
高夫人這是在搞什麼?錢不要還竟然送過來……
“她還說什麼了?”高南軒老是說一半停一下的,可把她都快要急死了。
“她說……”說到這裏,高南軒也嫩臉一紅,又掐住了話頭,雖然夜裏看不到,但仍然仰著脖子避開雲小貝那灼熱而敏感的眼神,就是好半天沒有說下去。
“說呀,她還說什麼了,是不是有什麼新要求?”不由雲小貝急得直跺腳,生氣地給他小腿踹了一下。
痛得高南軒呲牙咧嘴地瞪了她一眼,硬是沒忍了下來,就嚷開了,“她說了之前跟你娘說的那些話,我說不出口,就這樣,我回去睡了!”
說完,他果然便拂袖而去,也許雲小貝真踢中了他的要害,他要一拐一瘸才能夠走進茫茫夜色中去。
額,她娘跟高夫人之前說過什麼話了?她一句也沒有偷聽過。
不過,她娘跟高夫人倒是有一個公開的秘密,那就是要撮合他們倆,把她當媳婦了。
高夫人管高南軒‘連夜趕過來,送來了錢袋子,還說了這樣這樣的話’,還會是什麼內容?不就是‘看緊點你的媳婦’或者‘趕快過去幫你媳婦忙’之類的體貼話……
雲小貝想到這裏,臉蛋都燒熟了,雖然是在黑夜裏別人看不到,但再想下去,自己都覺得害臊得不得了,更何況根本‘不讚成’的高南軒。
也難怪他嘴裏吐不出那種話,要是說出來,那該是讓兩人多麼難堪呀!
羞死人了!
她連忙要‘球球’用脖子載她回到背上,仿佛躺進了一個偉大女性的懷抱裏,安全又安慰,但這感覺絕對不是她娘的懷裏。
想著那種事雖然又害羞又緊張,不過,這時候她夢寐以求的錢袋子又回到了她的身邊,止不住的興奮很快就為她消除了那些負情緒,讓她沒差點高呼萬歲出來!
這高南軒,似乎也傻不透,還懂得把她的錢袋子帶來;雖然做不成他們高家的媳婦,不過從此她就欠高家一個人情了。
站在不遠處一棵小樹叢後麵的澹台飛羽,後來打聽到雲小貝原來就是高南軒的一個下人,很是替雲小貝不值;這麼處變不驚、臨危不懼的豪傑女子多麼好呀,把她當下人真是委屈了她。
尤其當他聽見高南軒還在擺個主人臭臉嚷雲小貝的時候,不由他也差點兒衝上前去揍他一頓。
後來見雲小貝先出腳了,他也隻好再等高南軒離開。
等高南軒一拐一瘸地走回去,他心裏也不免有點酸酸地沒有上前去扶他;等他融入夜色後,他才走過去。
“大當家,大當家……”
雲小貝這時候又聽見有聲音好像在叫她,而且還是叫她的新稱號,一定是那些小孩子了,不由比聽見高南軒的聲音還要快速地爬起來,卻在月光下看見一襲黑袍墨發的澹台飛羽,不由愣了愣。
這澹台飛羽雖然沒有高南軒高,一頭飄灑的墨發下,也長著一張跟高南軒一樣有著同樣冷峻清秀的臉龐;不過高南軒臉上呈現的是霸道冷酷,而他卻有著不太相同的內斂憂鬱。
隻是在雲小貝麵前,高南軒的霸道冷酷會融化為巴結,澹台飛羽的內斂憂鬱也得瓦解迎奉。
“三當家找我什麼事了?”
她小狗般沿著‘球球’的背部朝他四腳趴趴地爬過來,那姿勢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萌死澹台飛羽了,那聲音如絲如縷,清脆如琴音,月光掠過她殷紅的秀發,更讓他的心尖‘怦怦’地在月夜下顫動不已。
“你的寢室已經布置好了,今晚你就可以搬進去睡……”好不容易,他才定下心神想起來這裏找她的目的。
那岩壁有十幾丈厚,管龍爪往裏麵一捶就是一個方圓兩丈大的房間,偌大的岩壁可以砸兩十多個這樣的洞,同樣在後麵也砸二十多個,那就可以住進三四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