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下去吃飯了,別和秦鬱姐在房間裏恩愛了,晚上有得是時間,大家都等你開餐呢。 WwW COM”
我剛看完秦鬱寫的這封信,張子揚就在門口敲門了。
“哦那個你們先吃吧,你秦鬱姐不在呢,我不想吃飯。”我聲音帶著些許顫抖,對張子揚道。
“哦,好吧。”張子揚也未有懷疑,在門外喊了我一聲後,哼著曲又重新跑下樓了。
“你秦鬱姐沒有在這,也再不會在這兒了”
完這句話後,我慢慢滑落坐在地上,手中無力地拿著那張信封,用手掩著麵,仿佛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我認真地做好了每一件事,為何會變成這樣?
拿著秦鬱寫的那張信封,我反複讀,反複讀,直到雙眼通紅。
“別怪我,再見。”
不知道秦鬱寫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我的腦袋無力地倚在了秦鬱的床沿,我全身上下都仿佛被抽空了,就像俄洛伊用一雙無形的觸手把我的靈魂剝離出來,然後進行狠狠的抽打。
我彎下腰。
那是一種心髒如陶瓷落地般的破碎感覺。
連呼吸一口,都像卷著一包熊熊燃燒著的香煙,刺痛的感覺肆無忌憚的往我心口上鑽。
疼。
類似於能讓人齜牙咧嘴的疼。
能讓人滿地打滾的疼。
能讓人瞬間失去所有鬥誌,心如死灰的疼。
我跪坐在地上,額頭抵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我的哭聲聽上去令人想笑,因為我是笑著哭的,聽上去,就是像是公雞打鳴一樣。
我愈想笑,又愈想哭。
又愈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廢物。
我無法反駁秦鬱信裏得內容。
她的確了解我,了解到了極致,我很想把她的內容全部推翻,也很想嚐試著狡辯,想告訴她,她錯了,我的本能反應,就想告訴她,她大錯特錯。
但一種無力感和不甘同時湧上了我的心頭,事實上,她全都對。
這讓我絕望。
我在這一刻體會到了所有矛盾與複雜的心情,就像星爺電影大話西遊裏的那幕場景,紫霞仙子為了保護至尊寶被牛魔王刺死,而已經成為孫悟空的至尊寶想要留住她,卻因頭上的緊箍咒不斷的縮變形,讓他不得不放手,眼睜睜地看著紫霞仙子被芭蕉扇吹到太陽裏被烈火焚燒殫盡。
我的頭上也纏著一個緊箍咒,可我是那樣的不甘,我不甘心,秦鬱就這麼與我分手了——但我毫無辦法。
我真喜歡秦鬱嗎?
其實秦鬱的答案已經給得很直白,是因為執念變成了習慣,把我心中假想的另一半,換成了她。
所以,我不喜歡秦鬱,我喜歡的,隻是一個恰好讓我願意變成我假想另一半的一個叫“秦鬱”的女孩而已。
而秦鬱,並不是這個人。
我長舒一口氣,心中的某個角落裏,有一個位置,被永遠的空缺了出來。
我將這封信折好,收在了花瓶下的抽屜裏,然後將抽屜關好,鎖上。
我獨自一人,蜷縮在秦鬱的房間內,期間張子揚還有周馬尾來喊過我,但我讓他們都走了。
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房間內的燈光沒有打開,被秦鬱整理得整潔到苛刻的房間裏,竟有一絲陌生的感覺,窗外夜間的涼風吹過,掀起了窗簾的角,我恍惚間,仍然可以看到秦鬱在無數深不可測的黑夜裏,為我撐起了半邊的黑暗,就在前方那桌前,那窗前,那床前,又一次想到了她那幾個月默默地陪在身上髒臭到差點起蟲的我的身邊,毫無怨言。又一次想到了我和她擠在一間有電腦的賓館房間裏,商量從哪裏拉隊員直到深夜,兩人頭痛而失望,她一邊歎氣,一邊卻倚在我肩上,握著我的手心,悄然無聲地為我傳遞著溫暖。在有新隊員加入後,她笑得那樣開懷,自肺腑,甜到了我心頭。又一次想到了在我無助而失落,迷茫彷徨地時候,她的一次次的鼓勵和出謀劃策,還有在我耳邊地笑與罵,苦與甜,樂與悲,在此時此刻,仿佛如電影膠卷般被投影到這個整潔的房間裏,在我眼前一幕幕那樣真實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