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霍寒普三人就在蓮兒姑姑方喜兒的家裏住了下來。但方喜兒的家雖然有兩間木屋,其中一間卻隻是燒水做飯和堆放柴火雜物的地方。剩下的那一間裏,也隻有一張簡陋的臥床。本來他們一家三口住著正好,這一下多出了三個人來,就有點讓人為難了。
幸好方喜兒的丈夫趙二敢雖然話不多,心裏卻很明白。吃過飯後,他當即去柴火房收拾了一下,勉強整理出一個剛好可容二人躺下的空間,抱著一床被褥,自覺就搬過去睡了。
霍寒普當然也很自覺,他知道自己雖然年紀尚小,可不管怎麼樣都是男人。男人和女人睡在一個房間,肯定是很不方便的。於是,他也沒有二話,飯一吃完,就跟著趙二敢去了柴火房睡覺。
不過就算這樣,那另外一間木屋內住著蓮兒、李小姐,方喜兒和方喜兒的兒子趙大虎四人,無論如何,都是擁擠不堪的。所以住宿的問題,就成了首先要解決的當務之急。
第二天一早,趙二敢就拿著一把斧頭和一捆韁繩上山了。沒多久,就看到他用繩子拖著一顆被砍斷的大樹回來。把斷樹拖到平地以後,他又轉首上山。這下,霍寒普就明白了他要幹嘛。作為男人,他自然就追了上去,自告奮勇幫起忙來。
一個月後,在平地上原來的兩間木屋旁,一座稍小一點,也同樣很簡陋的木屋立起來了。又過了半個月,一座更小更簡陋的木屋也建了起來。蓮兒和李小姐當然先搬進了最先建起來的木屋內,最後,霍寒普總算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小房間。
生活當然不隻是住宿那麼簡單,在建屋的過程中,趙二敢還要經常外出打獵,解決家裏六個人的吃飯問題。霍寒普這時候一樣也跟著他出去,雖然他不會打獵,但他可以學。
至於留在家裏的三個女人,她們也有她們的事情幹。洗衣做飯,打掃衛生自然就不用說了。方喜兒還經常帶著兩個女孩到山裏采集野菜野果和蘑菇甚麼的,調劑大家的口味。
這種山村野夫似的生活,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三個月。正當霍寒普開始漸漸習慣的時候,有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事,卻讓霍寒普的這種生活日出打獵,日落而眠的生活產生了些微改變。
這天晚上,霍寒普在自己的小木屋裏,一手拿著一把小刀,一手拿著一根木條,就著油燈,自己摸索學習製作一柄獵弓。忽然,他聽到小木屋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他就放下木條和小刀走去打開了屋門,卻見門外站著的人是那位李小姐。
霍寒普就感到奇怪了,因為自從來到蓮兒的姑姑家後,李小姐幾乎就從來沒和他說過話。或許是因為那次霍寒普無意間看到她蹲在草叢裏解手的緣故,反正李小姐一見到他就低頭走開。實在沒法走開,她也盡量躲著不與他目光對視和說話。
對於這種情況,霍寒普雖然不在意,但並不是感覺不到的。此刻忽然見到她竟然主動來敲自己的門,不免就覺得詫異萬分。
不過詫異歸詫異,霍寒普還是禮貌的問:“李小姐,有事嗎?”
李小姐看了霍寒普一眼後,便馬上就低下頭去。雙手手指不自覺的攪在一起,神態扭捏之極。霍寒普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說話,就好笑的道:“有事你就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做甚麼?”
李小姐霍然抬起了頭來,似乎咬了一下牙齒,鼓足了勇氣,才期期艾艾的道:“我……我可以進去……進去說嗎?”
霍寒普反倒呆了一下,心想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難道不怕人說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