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作為淺風城最盛大節日之一的仙林節序幕,九門東山試煉的開始,可謂是轟動全城的一件事。
此時的北門外已經聚集了超過上萬的民眾,熙熙攘攘,不少販夫走卒趁著時間尚早,開始向這些圍觀的人群兜售一些吃喝的零食。附近的早點鋪、茶館、酒樓早已爆滿,甚至不少人都要提前預定,或是托人找關係尋一好位置。
淺風城九大商行也開始陸續趕來,一些要好的商行之間都會聚集在一起,大家互相打個招呼。
而這麼一來,九大商行之間的關係也就十分明確了。
其他商行,或是兩家結盟,或是三家聯手。至於陸寒的飄渺商行,卻是獨自一家,沒人願意過來打招呼。不過九大商行中除了飄渺商行是孤軍奮戰之外,倒還有一家商行也是如此。
不過與飄渺商行的落魄模樣不同,酒劍商行可謂是盛裝出場。
華麗而富貴的馬車,顯示著車主人身份的顯赫。在兩側,更是高頭大馬的精銳護衛隨從。不僅如此,就連每一輛馬車的馬夫打扮,都顯得要高人一等。
“他們是酒劍商行的人,這些年來從未和其他商行聯手過,僅憑一家就傲視整個淺風城,可以說是淺風城最強的商行。所以,他們才不屑於結盟。”
常如絮站在陸寒身側,解釋道。
“嗯。”陸寒點了點頭,“我也聽說過,煙雨宮九大門派中,這酒劍門是第一門。每一代都出來絕豔驚才之輩,不過性情也都很孤傲。”
商行的榮辱,與門派的榮辱可謂是同體共生的。
飄渺門的敗落,也導致了飄渺商行的每況愈下,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籲!”
兩人正在交談的時候,一匹雄健的白馬,在馬上青年的使喚下,停在了陸寒和常如絮身前。
“常姑娘,這就是你一直拒絕我所說的那個未婚夫?”青年居高臨下,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屑,“我本以為是個人物,或是來頭比酒劍門更大。嗬,如今看來,我白嶸在常姑娘眼中竟抵不上一凡夫俗子。”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如絮不敢違背。更何況,韓公子生性平穩,也確實是如絮理想中的夫君。”常如絮不卑不亢。
“嗬嗬,好一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白嶸怒視著常如絮,又怨毒地看向陸寒,“那就看你這位好夫君,有沒有命從東山回來了。哼,好自為之,走!”
白嶸冷哼一聲,招呼著身旁的幾名酒劍商行的人,往北門口那邊走去。
“他們就是酒仙門的人?我聽聞酒劍門弟子生性灑脫,應該不至於如此。”
看著離開的白嶸,陸寒眉頭皺起。
“公子誤會了。”如今兩人還沒成親,所以常如絮也隻稱呼陸寒為公子,“這白嶸雖然在酒劍門修煉過。可他除了是酒劍門的弟子外,更是酒劍商行的少公子。從小就集萬千寵愛一身,生性頑劣,而且很記仇。”
“難怪如此。”陸寒點頭道,“不過聽他的話,難不成這次他也要去參加試煉?”
“白嶸雖然生性惡劣,可確有修煉天賦,自身實力也不差。而且聽說酒劍商行為了這次取得第一,從酒劍門那邊請來了實力很強的弟子。白嶸去東山,說是去遊玩都綽綽有餘。”常如絮歎了一口氣,“若是這次第一名被酒劍商行得到,恐怕要拿走的就是飄渺商行的貳號分行。”
陸寒沒有接話,此時的身份是少言的韓書回,今天已經是破例說了不少話。
“你……真的要參加試煉?”見陸寒不想再說那個好聽,常如絮緊張地看著陸寒,咬著下嘴唇,“其實你不去的話,我現在可以要求退出的。”
“已經答應了,再要退出,不太好吧。”陸寒聲線很平靜,“你也幫我找了兩個護衛,錢都已經付給別人了。雖然我隻是一個仙林士,可大抵還是知道買賣得講究一個信字。犯不著為了我,把信字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