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花嬌洗漱完畢,歐陽若初像個乖寶寶,耐心的等在院子裏。
當花嬌麵帶欣喜地踏出閨房時,一眼便望見了那個身姿挺拔、宛如翠竹般的背影,屹立於亭子裏等著她。
\"若初。\"
心中滿溢著歡喜之情,使得花嬌的步伐也變得格外輕盈,輕盈若舞。
歐陽若初轉過身來。他的麵容被一塊黑色布條所遮蓋,僅露出一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
他身著皇城司指揮使的官服——一襲箭袖玄衣,衣袖處繡製著威猛的豹頭圖案,腳下踩著黑靴。
花嬌快步上前,輕輕握住心上人的手,隨後與他一同在亭子邊的石桌前坐下。
光天化日之下,總不好說情話。花嬌低聲問道,“若初,謠言的案子,竟然這麼快就有了新的進展?”
歐陽若初道,“豈止是進展,初步傳謠的三十幾個人已收監。供出最先散布謠言的人就是大娘子身旁的崔媽媽。知情者還有花芩。”
聽到這裏,花嬌深吸一口氣,眉尖掛上五分薄怒,“崔媽媽作祟,多半是大娘子的指使了。若初,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呢?你打算把花芩與大娘子也收監嗎?”
歐陽若初露出的眼睛裏,溢出幾分擔憂。他語氣低沉說道,“嬌兒,為了降低負麵影響,我這次進入花府,隻帶了衛同與溫順兩位都頭入府辦案。若將大娘子與花芩收監皇城司,恐怕會引發外麵無端猜測,與我們的初衷相違背。所以我來同你商量,是不是在府中審問,然後在府中辟出一間屋子做內獄。”
花嬌感動的一塌糊塗,歐陽若初心思細密,每一處細節考慮得如此周全,都在為阿娘著想。“若初,為了阿娘,你費心了。”
歐陽若初微笑著回應,“玉娘子是你尊貴的母親,我的嶽母大人。這個案子既然為她辦理,當然要處處維護她。”
“大娘子與花芩會關多久。”花嬌問道。
歐陽若初沉思片刻後回答,“大娘子是始作俑者罪魁禍首,需監禁兩年以作懲處。而花芩僅為知情人,故隻需關押兩個月以示警告。嬌兒,你覺得這樣的處置是否妥當?”
他的問詢語氣格外溫柔,令花嬌為之動容,眼眸深處漸漸湧起縷縷柔情蜜意。
花嬌羞澀地低下頭,目光落在地麵上兩人相依的身影上。再抬起頭,將深情投注於眼前的心上人身上,“若初,此事關係重大,我還是想先征詢一下阿娘的意思。”
歐陽若點點頭,“那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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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嬌踏進阿娘的房間,看到青音正收拾完碗筷往外走。玉小娘則美美地坐在銅鏡前,仔細地擺弄著首飾。
花嬌慢慢走到阿娘身旁,輕輕地扶住她的肩膀,並凝視著鏡中的阿娘。頗費思量的開了口,“阿娘……”
玉小娘滿眼的春光從鏡子裏瞥了女兒一眼,含笑道,“嬌兒有什麼事便說,幾時也未見你這般吞吞吐吐的。”
“阿娘,情況是這樣。大娘子指使崔媽媽散布謠言,聲稱您曾經對三姐姐的父親下了黑手……”
玉小娘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