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身影很快飛臨雞冠山,自空中緩緩落下,停在了泰陽城眾人前方。
再一次近距離看到了修行者,泰陽城的凡夫俗子們有點激動。修士,在他們的印象中,就是傳說中的神仙!
從天衍宗來此的修士有二十多人。這其中竟有半數是二十多歲左右的年輕人。但那些年輕人倨傲的目光,哪怕落到呂一劍與裘老拳師這些泰陽城的絕頂高手身上,便猶如俯視一隻螻蟻而已!
他們是修仙界最弱小的一輩!
但他們是煉氣士,對於泰陽城的這些凡夫俗子來說,他們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與這些年輕的煉氣士相比,那些年齡稍長的修士都顯得有些落寞。似乎來凡俗世界選拔一次弟子,是一件較為頭疼的事。這幾位讓那些年輕的煉氣士極為敬重的年齡稍長的修士,均是已突破了築基境。在天衍宗各峰,築基境的修士,已然是長老級的身份。
此時,七八位築基境的修士聚集在一起,望著習武場上這數十位孩子,滿臉鬱悶之色。
毫無疑問,眼前這幾十個孩子,就是本次招收弟子所有的備選人員!
一個矮胖修士忍不住對身旁眾人說道:“宗主此次如此倉促開啟大陣,就這麼幾個毛孩子,慧根突出者寥寥無幾,讓我等如何選拔?隻怕我們天衍八峰,一峰到最後還分不到一個弟子!更不要指望什麼天驕奇才了!”
身旁一個相貌嫵媚的中年美婦應道:“齊師兄所慮甚是,但齊師兄應該明白,宗主此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有他的苦衷。”
“什麼苦衷?還不是因為那個獨孤夜?想我們堂堂天衍宗,難道會怕他一個獨孤夜不成?”
中年美婦嫵媚一笑:“齊師兄之意,莫非連我們峰主都頭疼的獨孤夜,齊師兄竟然不怕?不要忘了,那獨孤夜可是金丹境巔峰的修為!”
齊姓修士歎口氣道:“獨孤夜雖是金丹境巔峰,可我們各峰的峰主未必不能與之一戰!我們宗主更是已凝結元嬰,豈會怕他一個金丹境的獨孤夜?真搞不明白,他們何必如此委曲求全?”
身旁一個身著玄色衣袍的修士接口道:“齊師兄難道真不明白?以為宗主真是忌憚那獨孤夜?其實,宗主忌憚的是獨孤夜背後的那位?”
齊師兄臉色微變:“獨孤夜背後那位?羅師兄的意思……”
“你以為就憑獨孤夜自己,會想要重振幽天峰?不要忘了,他可是整個天衍宗的仇敵!”
“羅師兄,這一切……難道是?九幽……”齊姓修士聲音微顫。
羅師兄麵色異常凝重,四處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道:“這一切,正是幽天峰的九幽老祖安排!”
齊姓修士臉色難看,良久,喃喃自語:“莫非我天衍宗一百年前的浩劫,而今又要重新上演?”
“非也!獨孤夜回來的目的,口口聲聲是為了重振幽天峰!”
“可他獨孤夜已經入魔!”
“當年宗門讓丁九幽和獨孤夜離去,就是希望他們能夠化解身上的魔性!這一去已經一百年,既然他們放言回歸,那自然是魔性已經化解。”
“可萬一魔性尚存,哪怕僅僅一點點魔性,對我們天衍宗的危害也是巨大的!”
“這正是宗主的糾結所在!”羅師兄說,“若是各峰老祖主事,便沒有這些麻煩,畢竟當初是眾老祖放走他們的。可現在諸位老祖均閉關之中,南宮宗主確實難辦了!”
齊姓修士越聽越糊塗:“你說什麼?丁九幽和獨孤夜是天衍宗有意放走的?”
“齊師兄以為?一百年前幽天峰巨變時,天衍宗所有閉關的老祖盡出,真能讓丁九幽和獨孤夜走脫?”
“那丁九幽可是天衍宗近千年來的絕世天才,而且當時已經魔化!”
“正因為是已經魔化的丁九幽,天衍八峰的八位老祖盡數提前出關,就算留不住丁九幽,那獨孤夜當初尚未結丹成功,隨便一位老祖還不是輕鬆碾滅!”
“羅師兄的意思,那是眾位老祖有意放他們離去?”
“不錯!他們有心給幽天峰留下一脈。”
“可他們已經化魔,放他們逃脫,無異於放虎歸山?”
“老祖們最後已經查明,幽天峰的變故,全是因為魔心石!若能壓抑魔性,仍不失為正道修士,丁九幽畢竟是千年以來難得的天才,獨孤夜的資質也算百年難遇,天衍宗便給了他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