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擦黑的時候,喬裝打扮成麻臉少女的殷無心,終於跟著一支賣香料的商隊順利的混進了城。
回眸看了一眼依舊在城門下兢兢業業檢查每一個過往百姓的士兵,殷無心不由得意一笑。
這個死妖孽,他以為故意把她的畫像畫醜,她就會傻兮兮的以為沒事,然後大大咧咧的跑出來瞎混嗎?
這麼低級的圈套,也太小看她的智商了!
走到暗處卸去臉上偽裝,殷無心又扮作少年郎,大搖大擺的朝著自家方向走去。
一路馬不停蹄,眼看著自家小院就近在眼前時,卻見對麵一行人氣勢洶洶的率先闖了進去。
心中一咯噔,殷無心連忙從暗處躍上自家院牆,任由一叢茂密的爬山虎藤蔓遮住了自己的身子。
此時,那夥人已經一字排開的站在了她家院子中央。
為首的婦人輕蔑的掃了一眼院中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晾曬藥材,一張保養得還算漂亮的臉上,充滿了外張的惡毒與陰冷。
“來啊,給本夫人把這些通通都砸了!”
冷哼一聲,婦人厲聲命令道。
“是!”
聽到她吩咐,隨著她一起來的十幾個青壯家丁立即便揮舞起手中手臂粗的漆黑木棍,將院中所有的藥材跟晾曬木架,全部劈裏啪啦的砸了個稀爛。
正在屋裏收拾東西的殷素素聽到響動,連忙一臉冷凝的走了出來。
待看清來人以及滿院的狼藉後,她當即大聲製止道:“住手!令狐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被稱為令狐夫人的婦人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冷哼,語氣充滿不屑與冷漠道:“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清楚嗎?今天你要是不把殷無心那個小賤人交出來,可就休怪本夫人辣手無情!”
其實婦人不是別人,正是令狐家家主令狐蒼的妻子——白玉鳳。
三天前她的寶貝兒子令狐熬去了令狐家在郊區的溫泉別院後,便一直沒有回家。
以前從小到大,不管有什麼急事,他都會提前派人支會一聲。
可是這一次,卻像是完全人間蒸發了般,別說是派人支會一聲,整個月河鎮,根本連他的影子都沒人見到。
出於一個母親的直覺,白玉鳳認定令狐熬是出了什麼事。
而通過對他身邊伺候之人的拷問,她赫然得知,令狐熬消失前見的最後一個人便是殷無心。
雖然她很氣自己的兒子竟然幹出了那樣丟人現眼的擄劫之事,可是比起兒子的德行有虧,她更在意的卻是他的安危。
很自然的,她便到殷家來討人了。
隻是殷素素是個硬茬,對於她的質問,根本充耳不聞。
而殷無心那個廢物,也跟她兒子一樣,已經消失了三天不見蹤影……
白玉鳳的心裏,本就對殷素素存有偏見。
如今事關自己兒子,她更是不可能善罷甘休。
隱隱的,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兒子已經被殷素素跟殷無心合謀害了……
殷素素聽到白玉鳳的話,不由冷著眼笑了笑。
“令狐夫人當真是聽不懂人話嗎?我不是說過三日前心兒替我參加完唐家的宴會後,便一直沒有歸家,你如此三番五次的上門找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得了什麼失心瘋呢!不過既然你又提起這事,那我倒是想好好問問你,聽說那日的宴會,令狐公子也參加了。人人都知道你兒子愛慕我女兒,可是我女兒卻不喜歡他,而且還曾當眾拒絕掃了他的麵子。莫不是他懷恨在心,故意把我的心兒拘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