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仍舊下個不停,一身皂衣的小吏快步走入燈火通明的縣衙內。
一身青色官袍的中年男人坐在高堂上,擺了擺手,示意小吏將手中的結果呈上來。
中年男人便是金河縣的知縣大人,安寧。
進士出身,當年在科舉中名次也是十分靠前了,但是出身一般,在知縣的位置上已經坐了十來年了。
從當初的意氣風發,到現在的不求無功但求無過,安寧算是徹底經曆過了官場的毒打。
想要晉升,但身前無人,身後也無人,隻能在一個位子上碌碌無為十幾年,算是大多數大秦王朝底層官員的縮影。
在大秦王朝做父母官,而且還是金河縣這種偏遠地方的父母官,最大的問題就是,那些時不時出現的妖獸。
它們可不管你是不是知縣大人,照吃不誤。
最開始,安寧這個父母官也是整天提心吊膽,擔心哪天就在睡夢中就被妖獸吃進肚子裏,就像上一任被吃進妖獸肚子裏的鎮妖使一樣。
直到蘇晨這個獵妖狂人上任,他才舒服的過了兩年安穩日子。
而且,自知沒有晉升的道路,他也沒有繼續折騰百姓的心思,百姓這兩年的日子也過的十分安穩,他的口碑意外的不錯。
隻是看著手中仵作的驗屍結果,安寧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想起了曾經被妖獸支配的可怕日子。
“張主簿,你怎麼看?”安寧將結果扔給一旁絡腮胡的漢子。
張主簿看了一眼,開口說道。
“看結果,沒有人為痕跡,而且王婆夫婦也沒有仇家結怨,兩個人是一樣的死法。”
“可能是某種妖獸,大人知道的,有些妖獸能力詭異,我看得請蘇鎮妖使來看看。”
安寧點了點頭,“確實,依本官之見,這已經不是咱們的管轄範圍了。”
就在安寧和張主簿商量的時候,外麵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又死人了!”
又是一個小吏慌裏慌張跑進大堂,一臉驚恐。
“好好說,誰死了?”安寧開口詢問。
小吏大口喘著粗氣,立馬開口道,“大人,是王婆隔壁的屠夫,死法和王婆一家一樣!”
“又是老街,看來是有妖獸潛伏在那邊。”安寧分析道。
“張屠夫死了,咱們以後沒有肉吃了。”小吏擔憂道。
“混賬東西,胡說什麼?”
安寧當即斥責,隨即看向張主簿,“隨本大人一起去看看。”
張主簿點頭,提起袖子,將桌下的刀抽了出來。
“還有,你去將蘇鎮妖使請來,讓他去老街,就說城裏進妖獸了,可能潛伏在老街。”
安寧吩咐小吏說道。
“大半夜的,蘇鎮妖使不來怎麼辦?”
小吏有些為難,鎮妖使的官銜可是和知縣平級的,鎮妖司一脈也是特立獨行,隻受大秦皇帝和監國大人的調遣。
“讓你去你就去,隻要你原話傳到,他就一定會來的。”
安寧知道蘇晨的性子,窮瘋了,知道有妖獸,一定會來的。
此刻,蘇晨手裏拿著一本殘破的典籍,上麵記錄的是一門秘法。
這也是他這兩年殺妖的底氣,千絲屠靈。
以內力化作千絲,紮入妖獸體內,吸取妖獸的妖元和血肉精華,轉化成自身的血肉能量和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