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艾子雪在公寓門前分手後,楊揚給明惜雨打電話。
這是明惜雨第一次和楊揚麵對麵,也是楊揚第一次和明惜雨麵對麵。
兩個彼此陌生卻熟悉的男人對坐著。
“你是不是很意外我會打電話給你?”楊揚看看對麵這個臉色幾分清瘦了的帥哥,“你是最不配愛子雪的人。”
明惜雨是沒有想到,他已經幾天都不想接電話了,更不要說接楊揚的電話,如果不是電話太陌生,他真的不會接聽的,他現在不想被任何事情任何人再騷擾,他已經好累。但是這個男人和他說這些。
“我知道我對不起她。”他淡淡的說。
“她以為你是她的真命天子,你卻以為她是送上門的羔羊。你心裏明明在等別的女人,你竟然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摟著她上床……”
“是我不對,但是我愛過她,這一點,是真的。有許多事你看起來,或許別人看起來都認為是虛偽的,但是我自己知道。”他喝口酒,“也許你以為你追了她這麼多年沒有得到,而我卻是得到了不知道珍惜。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就是因為這樣執著的等待一個女人才失去身邊的女人。”
楊揚冷笑:“你有你的苦衷,對於子雪,卻是一堆謊言。”
明惜雨不想再說,他不想對任何人解釋,如果子雪都不明白,他沒有必要和任何人解釋。“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我們好像不是很熟。”
“哼,明惜雨,我看到你唯一想到的就是:這就是那個子雪告訴我的她最愛的男人,一個比我還卑劣的騙子!我看見你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揍你一頓。”
明惜雨苦笑:“也許,我真想和你換一下,真想從來都沒有被她愛過……”
楊揚看看他,人怎麼這樣,真的會互相羨慕?
兩個人不再說話,靜靜的喝酒。
楊揚的飛機在第二天。他隻要艾子雪來為他送行。
“握下手不介意吧。”他笑問。
盡管大家都知道艾滋病的傳染途徑隻有三個,但是還是盡量的在避免和艾滋病人接觸,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說的容易,做起來很難。
艾子雪抹下眼淚,摟住他,哭了出來。
他拍拍她,“好好,不要距離太近,不過萬一傳染上你,我馬上飛回來。”
她擦著眼淚,“不走好嗎?我不想再也看不到你。”
他鼻子一酸:“你也會想我?”
她點頭。
他笑:“那就趁著還有時間就打電話給我,不知道哪天你再打電話就沒有接了。”
她的眼淚又狂瀉出來,傷情的哭。
機場已經催促登機了。
他抹去她的淚:“我走了。”
她已經控製不住情緒,捂著嘴,竭力不哭出聲來,淚汪汪的望著他。
他溫柔的笑,輕輕吻自己的手心,然後將手背輕輕貼在她臉上。
再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飛機掠過晴空,無聲無息。
龍驚非這幾天最是高興,每天都朝艾子雪的辦公室送花,那花多的讓每一個同事羨慕。
他捧著好大一束鮮花,等在艾子雪下班的門口。
艾子雪下了樓酒看見他,白他一眼:“你錢多的花不完了?”
“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艾子雪沒有脾氣:“龍驚非,我看你就是個無賴,我沒有興趣陪你,拜托你放過我吧。”
龍驚非笑的很是開心,她的忽冷忽熱,不愛搭理絲毫不影響他的興致:“我就不相信女人不喜歡花,人討厭,花不討厭吧。”
艾子雪從他手裏拿過花束,隨手塞進旁邊的垃圾桶內,冷笑道:“那要看誰送的花。”
龍驚非不屑,歎口氣:“我以為明惜雨你是沒指望了,誰想有錢人又離婚了,唉,我真是時運不濟呀,蒼天,可憐我一片癡情吧。”他還不知道楊揚已經出國走了。
“呸!龍驚非!你給我閉嘴!”對於龍驚非這樣從來不見傷心的人,艾子雪從來不給麵子嘲笑:“你也叫癡情,那西門慶就翻案了!”她臉色嚴峻:“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去看看你有沒有艾滋病吧!”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