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惜雨的家。
明菲兒坐在疊著幾件衣服,“哥,你去過英國嗎?”
明惜雨坐在電腦前,把股票和基金全部賣掉了。“沒事,”他安慰她,“菲兒,……先把這裏的房子賣掉吧。”
明菲兒微笑:“怕錢不夠呀。”
“我們馬上就到杭州去了,住杭州的房子。……車,我也賣掉了。”
菲兒看看他:“我知道,你對我說過了。你為她,是要傾家蕩產了。”
“對不起……菲兒……”他把一個銀行卡遞給她,“這二十萬,我們的生活費。”
菲兒接過來,放在桌子上,坐在他身邊,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腰,依在他的肩上,溫柔的長發垂落在他麵前,“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掙來的。你去吧,我和龍驚非會照顧好雪姐的。她會等到你回來的,不管能不能請到醫生,你一定快去快回,她最後想見的是你。”
“菲兒……”他無言。
如果注定他和她連最後一麵也不能相見,那麼,是今生無緣無分。
飛機起飛了。
明惜雨看著地麵越來越遠,他想念著一個女人。
雪……
明菲兒看著飛機越飛越高,她靜靜的祈禱。
哥哥……
醫院。
龍驚非守候著一直昏迷的艾子雪。
明菲兒給他送來晚飯。
艾子雪還躺在病床上,緊閉雙眼,吊針正一滴一滴的流向血管,她卻渾然不覺。
“她還沒有醒?”明菲兒把飯菜放在龍驚非麵前。
龍驚非有氣無力的點頭,“明惜雨有消息了嗎?”
明菲兒坐下來,搖頭,“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剛把收到的他賣房子賣車的錢轉到他卡上。”她有些失意的歎口氣。
“嗬,”龍驚非看出來了,“從做寶馬轉換到做公車不太習慣吧?”
明菲兒沒搭理他。
“咦,吃醋了?和一個植物人爭風吃醋?”
明菲兒白他一眼:“你是不是很希望艾子雪成為植物人呀,怎麼看不出來你傷心呢?”
龍驚非邊吃邊笑:“我說她成植物人她就成植物人了?那我說她馬上醒來馬上康複出院,馬上我們把沒有舉行的婚禮補上,她是不是馬上就可以站起來?那就不用明惜雨大獻殷勤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狗咬呂洞賓呀。我哥傾家蕩產為的是你的未婚妻呀,我哥要求什麼了沒有?你這未婚夫算什麼!”
“看看,你哥,為我的未婚妻,”龍驚非無所謂的笑笑,“有人舊情難斷,我何樂不為呢,我留著錢和子雪過好日子呀。不能因為黃世仁給喜兒花倆錢,就讓喜兒嫁給黃世仁吧。嗬嗬。”
“喂,你說什麼呢,什麼黃世仁,你說我哥是……”明菲兒重重一拳打在他背上。
龍驚非攔住:“得了,明菲兒,你就別裝好人了,喝老陳醋的心都有了吧?”他取笑她,“還說我,你現在明白了,你留住人,留不住心。”
“你別說了!”明菲兒鬱悶的背過身去。
龍驚非繼續吃,“我說的方法你用了沒有?”
“什麼方法?”
“和他上床呀。”
“哼,”明菲兒慘笑,“我什麼時候淪落到主動獻身的地步了?你不值錢,別把別人想的和你一樣。”
龍驚非吃吃笑,沒有搭理她的話。
終於,還是明菲兒忍不住了,眼淚嘩嘩的落下,一頭撲在龍驚非懷裏:“我怎麼辦呀,龍驚非,你說我怎麼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