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在異鄉為異客,
美人勸我急行樂。
小憐玉體橫陳夜,
玉顏不及寒鴉色。
當張守義睡眼朦朧的看到大門口鋪設的紅地毯,兩邊的籬笆上用彩綢布置的裝飾,再加上村民們站在籬笆外麵熱烈歡迎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跳,侍立在村長家門口小路兩邊的家丁各個衣著光鮮,看到張守義出來齊身鞠躬。
張守義環顧了一周才發現站在自己右手邊的謝順,“謝管家,這是做什麼?”
“這是在迎接張先生,”謝順陪著笑臉說道:“我回去以後正好碰上我們四公子,他一聽說您是這樣的高人就急著想見您一麵,而且公子還訓斥說我對仙長太過怠慢了,所以命我駕著四公子的馬車來迎接您。”
謝家的誠意確實讓張守義很是感動,他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時諾諾的講不出話來,謝順看到友情攻勢已經起到了作用就趕忙趁熱打鐵,“早飯已經為仙長準備好了,來得匆忙,酒菜都不齊備,隻有一壇二十年的竹葉青,再就是山雞、黃羊一類的土味,還望仙長不要見怪。”
以往早飯最奢侈也就是吃白粥加雞蛋的張守義有些想不通這裏的人為什麼早飯就要喝酒,同時也不敢相信麵前擺的七八道菜僅僅用來當作早飯,不過經此一頓飯他對士族的奢侈有了更深刻的印象,多少有些矛盾的他在謝順的奉承之下暈暈乎乎的坐在車上向著謝家莊園馳去。
在張守義離莊園還有三十多裏的時候已經有家丁騎馬搶先把他的行程報告給謝林知道。“已經在三十裏外,這麼說天黑之前就能到達了,”謝林看了看日頭,“正好我可以用這段時間補個妝。”
對於士族來說化裝和著裝都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所以在他們這個圈子裏不存在睡午覺一說,因為一覺醒來又要花上幾個小時的時間穿著打扮那他們的一天幾乎都要耗在這件事情上,與其如此還不如早上起得晚一些,梳妝完成之後直接就進行下午的活動,不過為了應對晚上的社交活動在天黑之前補個妝也是非常常見的做法。
看著盛裝出場的謝林張守義立刻驚為天人,實際上在他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及得上謝林一半的美貌,當他呆愣愣的盯著謝林謝順在旁邊作了介紹,其他的話語張守義都沒有聽進去,直到四公子這個稱號鑽進了他的耳朵他才清醒了過來。當他反應過來對方是個男人的時候張守義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不過冷靜下來之後張守義仔細的觀察了謝林,他越看越覺得麵前的這位四公子是個女人,連舉手投足聲音語氣也不斷的加強張守義的這種認識,唯一有些不協調的地方就是謝林的身高,他比張守義稍矮,如果是個女人的話這個身高就相當驚人了。
帶著滿腹狐疑張守義和謝林互相寒暄,當謝林用柔軟的手指拉住張守義的手掌輕輕搖擺的時候張守義的心跳急劇加速,限於靈與肉激烈衝突之中的他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借口那就是古代的女人都喜歡男扮女裝,而且那些有眼無珠的傻瓜總是能得到芳心。
張守義想到這裏立刻就發現麵前的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男人,甚至可以說對方豔光四射的樣子要說有人認不出她的身份那不是瞎子就是傻子,張守義覺得如果自己硬是裝作看不出來未免太過做作,可是泡妞的希望又在向他招手,處於這種矛盾當中的張守義最終選擇了屈服,既然自己不可能是個瞎子,而且瞎子也對泡妞毫無益處,那就隻好裝一回傻了。
刻意的把聲音變得更加低沉,語速放慢,眼睛的焦距也散開一些,張守義對著謝林說道:“謝賢弟,你長的真好看。”
張守義進來以後的一連串失態讓謝林心中暗喜,在他的圈子裏他對自己的容貌不算特別有自信,要知道王家那個絕世美男子從十二歲開始上街就被人圍觀,成年之後更是隻用一個眼神就能讓那些貴婦們頭暈目眩。謝林見過他兩次,每次都是自慚形穢的說不出話來,對他來說走在街上能夠引起士族婦人的回頭就已經很滿足了,而張守義對他的容貌表現出來的欽慕給了謝林很大的自信,至於這份欽慕來自同性倒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困擾,因為在士族裏男人們一直在追求一種女性化的美貌,所以兩個男人互相欽慕一直被視為一件很風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