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看到張守義施法失敗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不禁皺起了眉頭,兩人的關係在這段時間並無多大進展,實際上當林靈的女兒身被揭破以後張守義反而變得縮手縮腳,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倒不如以前了。
“不就是一隻蟋蟀嗎?回頭再給他弄一隻也就是了。”
實際上張守義這個時候正在向土地神請教,自從他研習請神術以後已經多次請土地上身,不過自己在這段時間裏還從未和土地爺見過麵,每次都是由林靈或者鐵川他們負責發問,結果往往不怎麼合他的心意,所以張守義已經在嚐試在保持神智的情況下請神上身,這一次他的蟋蟀突然變得這樣反常實在透著一些古怪,所以張守義決定自己親自來問一問。
做起法來的張守義很快就有一次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狀態,根據潘十信所說這裏就是施法的岔路所在,如果精神一旦放鬆就會完全被神的意識所掌控,因此在這個時候就必須努力地保持自己的意識,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的各種喜好一一的幻想出來,這裏麵肯定有不少東西是土地不喜歡的,這樣他自然就會避開這一部分,而張守義則可以借助這種yu望讓自己保持清醒。
就這樣張守義一會清醒一會糊塗,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幾乎將他的腦袋撕裂,而他也聽見自己的嘴巴在說著不是出於自己腦子的語句。
“年輕人,不簡單嘛,這麼快就把你師傅的本事都學會了。”土地當然知道張守義的學習成績能夠進展如此神速完全是自己賣關係、開後門的功勞,不過麵子上還是要誇一誇他。
“您就是土地神?聲音和上次不大一樣嘛。”
“上次我用的是你師傅的身體,聲音當然和這次不一樣,找我來有什麼事啊?”
“剛才我的蟋蟀莫名其妙地死了,還想請公公幫我查一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張守義急忙說道。
“一隻蟋蟀,”土地的語氣有些不悅,他開始準備搜索自己的記憶,“什麼時間?”這些內容他剛剛看過,對於一般人來說剛看過的東西當然印象最深,一旦說起來肯定也是張口就來,不過土地神則有所不同,他的工作使得土地必須記錄海量的信息,不過對他來說同樣心無二用,所以如此龐雜的內容即便都被他記在心裏也不可能像平常人一樣腦子一轉就想到那些需要的資料,所以土地在不那麼忙的時候往往會把發生過的事情在腦海裏整理一遍以建立一個簡單的索引。可是剛發生的事情就隻能雜亂無章地堆放在那裏,這個時候如果需要查問土地就需要把剛才所看到、聽到的一切全部在腦海中放映一遍,因此為了提高檢索的效率他就需要張守義為他限定一個時間範圍,同時指出一些要素以方便他在快速瀏覽中找到需要的片斷。
“大概一柱香之前。”
“這是起始時間還是終止時間?”
張守義想了想,“應該是終止時間。”
“那起始時間呢?”土地有些不耐煩,他不太喜歡做這種檢索。
張守義有些拿不準,如果隻是想問一問蟋蟀的事情那隻不過是一杯茶的功夫,不過他不知道整件事情是不是應當追溯到他開始做法的時候,一番斟酌之後張守義決定先從近處問起,“起始時間嘛,應該是一拄香加一盞茶之前。”
“好的,關鍵畫麵是張守義和方青蟋蟀,” 土地運起神功,立刻一連串雜亂無章的畫麵在他腦海裏飛速地閃過,瀏覽完畢之後土地皺起了眉頭,“一共有一千三百七十二段符合查找的條件,這個小子真是麻煩,非要去查這些沒有整理過的東西。”未經過土地整理的資料是以時間為軸將方圓十裏內發生的所有事情按順序記錄,對於一個不了解這種記錄方式的人來說這等於是一本天書,因為很有可能前麵一段正在描寫某某老爺解開了他丫環的褻衣,後麵一段就可能跳到王婆和賣肉李屠戶之間的討價還價上,看這樣一部以分秒為單位的編年史很容易就能把人整瘋。
當然土地麵對這樣的信息不會像一般人那樣茫然無措,這些東西畢竟都是他記錄的,不過要他從這些亂七八糟的記錄中讀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仍然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你想問那隻方青從竹筒裏跳出來之前都發生了什麼?”土地這一次用較慢的速度把那一千三百七十二段記錄又瀏覽了一遍,終於找到了切入點。“實際上竹筒炸裂之前什麼也沒有發生,它一直呆在竹筒裏睡覺。”
“那竹筒為什麼會炸裂?”張守義急忙問道。
土地找到竹筒炸裂的記錄然後兩手一攤,“不知道,記錄上隻有竹筒炸裂,卻沒有寫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也就是說不是可見外力讓竹筒裂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