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鹿之介心急火燎的想著各種應對九江王考核的方法,不過林靈並沒有立刻就把他向上推薦,這幾天九江王忙得實在可以,因為高同的到來揚州附近世家的那些美男子們都聚集到了南京,在各種場合都很自然的形成一個以九江王、高同為核心的雁翅型陣列,林靈不喜歡那種氛圍,所以對這種地方能躲則躲。
雖然同樣不喜歡那些美男子,不過張守義對於謝林的來訪還是很高興地,自從他知道了林靈是女兒身之後,每次見麵反而似乎生分了許多,張守義每次見到林靈之後總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對於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他實在不知道如何追起,生怕跨過了林靈心中的界限而惹惱了她。因為已經移情別戀所以張守義再次見到謝林的時候再無當年的種種心態,所以當他看到謝林來訪的時候給出的是發自內心的歡迎,“謝兄是什麼時候到南京的,也不給兄弟一個信,那樣我也好去接你。”
“張兄一去就杳無音訊,我哪裏知道你在九江王府,要不是昨天聽出塵道長提到你,我現在還以為你已經被淹死了呢。”
“出塵他怎麼說我的?”因為昨天幾乎被捉賊拿髒,張守義很有一點心虛。
“出塵道長肯定是弄錯了,他竟然會說偷人東西的就是張兄,還埋怨王爺不該就這麼放過你,說什麼內賊必除,我開始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等問了他你的年齡、長相之後就立刻直斥其非,想來張兄連各種至寶都能夠隨手送人,又怎麼會去偷別人的錢財。”謝林當時的確仗義執言,不過隻是私下裏和同桌的人說了說,他可沒有膽量得罪出塵這樣的道士。
“當時是一場誤會,說起來我也是被人陷害,”張守義也不願意抵賴這件事情,所以並沒有順著謝林的話把事情賴掉。
謝林點了點頭,“我想也是這樣,出塵道長地位尊崇,想來也不會故意誣賴張兄。”可是回想起當時出塵的表情謝林卻並不這麼想,在他看來出塵似乎對張守義頗有敵意,不過他卻不想介入到這場爭鬥中去。環視了一下張守義的屋子謝林感歎道:“張兄還是這樣自守清貧,這裏能住得慣嗎?”
張守義自從收回了大部分的失地以後居住環境已經大為改善,沒想到還是讓謝林覺得無法居住,“這已經很好了,我們也沒有多少人,說起來一人一間還有富餘。”
謝林笑了笑,張守義認為一個人隻需要一個房間的想法在他看來絕對屬於鄉下人的膚淺見識,“住的局促一些也就罷了,畢竟是客居,不過你們這裏的氣味實在是不太好,總有一股酸臭的味道,而且好像就是你們這個院子味道最濃。”
張守義當然知道這股味道從何而來,他現在已經把最南麵的一間房開辟為蒸餾室,根據那套蒸餾器的原理用壇壇罐罐做了一套大家夥,這會並未開火所以味道還不算太重,一般說來開工的時候張守義和鐵川都是躲到外麵去的,那股氣味實在讓人作嘔, 真正操作的是從外麵請來的兩位釀酒師傅,因為要照顧潘十信的需要,所以有時候也會買些淡酒來提純。
“不好意思,這氣味是我弄出來的,你來嚐嚐這個。”張守義拿起桌邊的酒壺給謝林斟了一杯。
謝林在喝酒上一向十分的爽快,屬於竹林一派,和那些喜歡細細品味的婉約派不同,所以一仰脖就全部下了肚,“這酒好煞氣,厲害,”高度酒帶來的那種火辣的感覺讓謝林猛地抖了一下,不過胸腹之間猛然升上來的那種暖洋洋的熱氣又讓他感到很舒服,“這酒不錯,我還從來沒有喝過這麼烈的酒,張兄是從哪裏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