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在陰影裏又看了張守義一眼,略一思索也就有了主意,隻見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紙人,放在地上然後念念有詞,不一會一個黑衣人就出現在他的麵前。向這個人偶簡單地交代了幾句出塵向後退了一步就徹底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張守義正在茶攤上和鐵川大談今天上午的奇遇,鐵川對這條突然冒出來的怪蛇也是很感興趣,就在這時一個渾身漆黑的蒙麵客從他們麵前走過,怪異的打扮引起了茶攤上所有人的注意,那一身黑袍的材質非常奇特,仿佛會吞噬射過來的光線一般,在這烈日當空之下,那濃烈的黑色仿佛可以把人眼刺痛。
這個怪客全身都在這個袍子的包裹之中,隻是他的右手拿著一塊硯台一樣的東西放在腦袋旁邊,嘴裏還不停地對著那個東西咕嚕著,雖然詞句有些含糊,不過聲音倒是不小,茶攤上的人都聽到王後、洪堂、解決這麼幾個詞。
張守義和鐵川目送著這個怪客消失在街角,於是他們又繼續回來討論那條怪蛇,這下出塵隻好又從剛剛消失的地方探出了腦袋,“這兩個笨蛋是吃什麼長大的,在他們監視的範圍內有這樣惹眼的人和談話他們居然無動於衷?”
出塵哪裏知道張守義和鐵川早就把洪堂的任務丟到了腦後,剛才那個人說的話張守義他們是這麼理解的:“王後想吃紅糖,你們趕快去解決。”
張守義還在心中暗自歎息:怎麼這個時代連紅糖都如此稀有,還需要王府出動黑衣人來張羅。
對於黑衣人手上拿的那個東西張守義倒是猜出了它的功用,那顯然是一塊用來遠程通信的玩藝,考慮到這個時代還不會有移動通信的運營商,所以從分類上來說應當是利用法術做出來的對講機,張守義當年做保安的時候,對於那些可以手拿對講機的同行還是很有些羨慕的,因為那意味著他們負責的範圍很大,這也是一種實力的體現。
不一會那個黑衣人又折了回來,仍然是剛才的那一番作派,隻不過這一次他的唇齒要清楚了許多,在經過張守義他們身邊的時候更是對著對講機一聲大吼:“洪堂,對,就是洪堂,立刻給我處理掉。”
這一番話讓張守義陷入沉思,“剛才那個人的聲音我覺得很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你有沒有印象。”
鐵川搖了搖頭,“從來沒有,原來我們剛才想錯了,他不是要買紅糖,而是要處理,不過這和王後有什麼關係呢?”
“可能是王後的莊園今年紅糖大豐收吧,穀賤傷農啊,我倒是聽司馬夫人說王後是個好人,很關心民間的疾苦。”張守義四麵看了一下,“奇怪,其他人都到哪裏去了。”
出塵收回了紙人,這個時候他才覺得那兩個小子不一般,“好厲害,一眼就能看穿我的計謀,我還真小看這連個家夥了,難道是我做得太露骨?”本來出塵是想把他們引出城,到了城外他自然另有一番布置,沒想到對方完全不上當。“既然不能利用,那我也就不用跟你們客氣了,小子,下次投胎記的不要這麼聰明。”
就在這時張守義吩咐了鐵川幾句站起離開,這又一次出乎出塵的意料,出於自身安全的考慮這個時候出塵的實體被安放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藏在他袍子下麵的隻是一具靈體,由此而來他打探、聯絡都方便了很多,不過憑借靈體出手那威力也恐怕到不了實體的一成,當然相應的受到打擊後造成的傷害也會輕得多。由於有這些特征出塵並不打算自己出手來對付張守義,他懷中的人偶也不適合這個工作,那東西雖然可以化身為身高十丈的金剛,可是主要的作用卻是嚇唬人,要是真的打起來根本不堪一擊。出塵本來是想發動院子裏的機關,把張守義他們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抹掉,不過發動機關總需要一些時間,等到全部準備好了張守義恰好走到了機關攻擊範圍的邊緣,他居然還在那個位置上停了下來,懷裏袖中的亂摸了起來。
在出塵看來這完全是張守義在裝模作樣,他這一番做作完全是在等自己發動機關,隻要機關一經發動張守義隻需要向外跨出一步就可以避開那本來是致命的一擊,“他居然還把同夥留在那裏吸引火力,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小子的心有這麼黑。”把這一切都想通了之後出塵不自覺地向後退了退,本來他是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行蹤被人發覺的,可是張守義居然能夠摸清楚他院子裏機關的底細,這就讓出塵不得不重新評估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為什麼能夠察覺到我的殺意,難道他已經準確地捕捉到了我的位置?不可能,要是那樣他也就不用誘我出手了,看來他是從機關的變化得知我的意圖的,好厲害的小子,難道他能夠從我最後一擊中找到我?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這小子也不會拿一個心腹手下來做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