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會有人為她的死傷心嗎？
當初妹妹的死訊傳來時，她渾身顫抖，不敢相信。在看到妹妹的遺體後才痛苦地哭泣。
父親母親會哭嗎？可能會想著去做試管，再要孩子，好繼承家業。
那個安慰她的連錚可能會傷心，畢竟他經常來幫她，好像對她有點感情。隻是後來把他趕走，不知道會不會記恨她。
周圍有路人的尖叫聲，還有車輪摩擦地麵的聲音。他們喊著叫救護車，她躺著，那些聲音開始模糊起來。
好痛，好暈。
顧芸煙感受著身體上的知覺，漸漸沒了意識。
“顧芸煙！別睡啦！馬上體育課了，你快醒醒。”
手臂有些發麻，右邊的肩膀被人晃著。
顧芸煙睜眼醒來。
她看向右邊晃她肩膀的人，是她的同桌田甜。紮著一個低馬尾，留著齊劉海。穿著她高中時期的校服，這完全就是十七八歲的田甜！
顧芸煙不敢相信！
她左右看去，熟悉的教室，還有那些青澀的、存在記憶裏的麵孔，都在告訴她——顧芸煙你回到了過去！
“田甜，我們現在高二？”
女孩正在整理運動褲，她把頭發拆散重新綁一遍。手上還在動作，偏頭又去看顧芸煙。
“是呀，怎麼啦？睡懵了？”
顧芸煙看著說話的田甜，她伸手掐她的臉，觸感柔軟真實，這不是夢。
“哎呀！你幹嘛呀！好端端的掐我幹嘛？”
田甜躲開顧芸煙的手，撥弄自己的劉海。
“你快點去衛生間把運動服換上，等會是網球課，別遲到了啊。”
“上次劉子楠找我們約球，這次我們一定要打得他心服口服，哼！”
“別瞎看了，清醒一點，我們得會要去‘打戰’。”
“你說你是不是......”
太真實了，這一切真的太真實了。過去發生的一切感覺才像是在做夢，坐在這裏才是真實的世界。
顧芸煙起身走出教室。
“哎哎哎，我還沒說完呢！”田甜哼一聲，覺得顧芸煙午休之後奇奇怪怪的。
她站在走廊上看過往的同學，摸著冰冷的扶手，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比閉眼前看到的那片漆黑好看太多了。
這一切是真實的。
上課鈴響過一次，顧芸煙躲在衛生間，現在正是上課時間，衛生間裏隻有顧芸煙一個人。
她坐在馬桶上，摸著自己健康的左腿，沒有手術後留下的傷疤，皮膚很光滑。顧芸煙又站起來走路，完全就是正常人走路的樣子。
撥開水龍頭，顧芸煙掬了一捧涼水往左腿上澆。
沒有酸澀感，隻有冷水的涼意。
顧芸煙靠著衛生間冰冷的瓷磚，心緒複雜。她真的回到了過去，身體還是健康的時候。
過去！
她可以見到妹妹顧曉雯！甚至可以阻止她的死亡！她還可以避免那場讓她摔下台，導致殘疾的演出！
顧芸煙意識到這一切開始激動起來，想立馬回家去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