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狄玲大概講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狐人喝了一口咖啡沉默了一陣。
“告訴我狐人，我想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樣？”
狐人的回答讓她啞然。相識這麼久袁狄玲從未見過狐人這樣的眼神。
沒有一絲感情……同時也讓袁狄玲明白她找對人了。
“如果我跟你說……寒不是人類，你……相信嗎？”
“我相信。”
袁狄玲的回答反倒讓狐人訝異。他的嘴角慢慢揚起就像發現了新獵物的獵人般。
“這裏不方便。”
狐人開車將袁狄玲帶到公園最高處。
很安靜，同時也能看到整個城市的風景。袁狄玲不知道還有這種讓人心曠神怡的地方。靠著欄杆狐人拿出煙盒。
“介意嗎？”
袁狄玲搖搖頭。
吸了一口煙狐人看著天空緩緩道：“寒隻是他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他真正的名字叫做玄武一郎。”
“玄武家族……”
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換做以前的袁狄玲，恐怕她會知道的吧。狐人暗自想著。
“玄武家族是個武器家族，數百年來一直為世界各地提供最先進的特殊武器。一百多年前這個家族開始研究將人類與機器結合在一起，能夠像人一樣獨立思考也可以擁有機器人的能力。當然，這個項目並沒有得到政府的許可。實驗進行了無數次不是設備不夠完善就是人無法承受機器對身體帶來的負荷。死了很多人，政府注意到開始追查最後被發現，家族被滅門，所有參加項目的人不是被暗殺就是被流放。那些實驗品也被毀滅。”
“但不是所有的試驗品。”
袁狄玲低喃到，似乎已經了解狀況。
“沒錯，最後進行的項目叫做永恒之心，參加實驗的人共有六個，三個人被捕，另外三個人成功逃脫，其中就有寒和約翰。”
“永恒之心的結果如何？”
“一半成功，一半失敗。三個人當中唯一能夠像人類一樣擁有獨立思維的人隻有寒。而其他兩個人隻有被激活才會變成機器人。”
“寒……是機器人……”
聽到這裏，袁狄玲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科幻的世界。
身邊的那個人……明明能夠感覺到體溫，也像其他人一樣有吃有睡。
怎麼可能想到司徒寒竟會是個機器人……
“平時的他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因為在離開玄武家之前被注射了藥物能夠抑製他體內的激素不會變成機器人。十年後藥效會消失。”
“約翰。瓦格納也是其中一員？”
“沒錯。”
“也就是說墜機隻是障眼法。”
真不愧是律師出身，觀察力非常的敏銳。
“約翰失去了藥效，留在外麵會有更多的危險。家族勢必要把他帶回。”
“終身監禁嗎？”
“會被斷絕所有關係。隻有玄武家族的人才可以接近。”
狐人並不否認。一個隨時可以變成機器人的人像在這樣和平的社會走動，如果有一天發生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為什麼是十年？”
“一生的監禁換來十年的自由……算是玄武家能給予的仁慈吧。”
袁狄玲腦子一片混亂。她知道狐人不會騙她，隻不過眼前的事實實在難以接受。
那些隻有在電影中才會發生的事情，她卻在現實生活中親身經曆著。除了相信，她還能說什麼。
“寒……還有多少時間？”
“三個月。”
袁狄玲終於明白約翰所說的短暫的幸福。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她隻能和她的丈夫相處三個月。到了期限他也會想約翰。瓦格納一樣神秘的被帶回玄武家族。是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