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的意識沉沉的睡著,恍惚之間本來冰冷的身體被柔軟的棉被包圍,陣陣溫暖從腳底一直傳到腦頂,渾身都變得暖洋洋的,這種溫暖的感覺就像是父親還沒有去世的時候,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感覺。
那時候,一個小院子中,母親在喂雞,父親在田裏麵種地,自己就在家的附近和朋友們一起玩耍,到了中午,父親抓了一隻兔子回來,母親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我們一起吃飯,一家三口坐在小桌子上一起吃著簡單的飯菜,但是心地卻很溫暖。
突然間場景變換,她親眼看見自己的父親被人推下山崖,驚恐害怕,飛奔到崖邊的時候隻剩下父親的半截衣服,她哭她喊,可是再也喚不回那個最愛自己的父親。是誰推自己的父親,是誰?
腦海中的畫麵越來越清晰,熟悉的側臉讓自己開始恐慌,是他,居然是他,為什麼會是他呢!!!
“朱雀小姐,她醒了。”軍醫一直坐在桌子邊的紅衣少女說道。
朱雀點點頭,優雅的起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劉秀,真是一個顏色較好的女子,唯一能和她匹敵的恐怕隻有後宮之中的那位吧,不過,這個女子明顯比那個人清爽看景很多,至少看上去不是那麼可惡。
劉秀的視線漸漸清晰,疑惑的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以及站在床邊打量自己的紅衣少女,第一次看到能把紅衣穿的這麼瀟灑的女子,長發束成一條馬尾,沒有一點裝飾品,紅色的長裙沒有一點複雜的花樣,就是火紅火紅的。
火紅的長裙,烏黑的長發,映著女子皮膚白皙透亮,濃眉大眼,唇不點而紅,真是人若桃花,更讓人移不開眼球的是她那種讓人清爽的氣質,不帶一絲羞澀,落落大方,英姿綽約。
“你好漂亮。”劉秀不知覺的說出這句話。
朱雀沒有多大的反應,“彼此彼此,你也沒有比我難看多少。”
周圍的醫女聽到這樣的對話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隨即默默的開始收拾東西,企圖掩蓋自己的存在感。
劉秀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生,一秒的呆滯之後,是自發生事情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想不到能活下來遇到的第一個人居然這樣的符合自己的脾氣,“我,是你救了我嗎?”
“不是,我沒有那麼大的權力。”朱雀伸手握住劉秀的手臂,手指搭在劉秀的脈搏之上,“是我家大人救了你。”
“你家大人是?”
“邊關節度使謝熙。”朱雀收回手,看起來這個女生隻是寒氣入骨,好好調養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上次給你的那個藥單還有嗎?”
大夫愣了一下,馬上恭敬的俯身,“還有還有,是給綠丫熬藥的那張對嗎?”
“對,前七天每天兩次,第八天記得提醒我開新的藥。”朱雀的聲音如同銀鈴一般清脆,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夫,“剩下的注意事項,你現在可以自己掌握吧。”
大夫滿臉的欽佩,弓著身子回到道,“可以的。”
“那這個病人歸你負責了,快死了在叫我。”朱雀的話音剛落,劉秀就感到一種莫名的心悸,難不成自己要成為一個試驗品。
“我就剩一口氣了,還能救得回來嗎?”
朱雀看了眼床上的少女,“應該差不多,但是也有就不出來的時候。你要是吃了鶴頂紅這類的見血封侯的毒藥,那也隻能去死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劉秀在心底之中默念,這個意思是隻要不吃毒藥,自己就不會死嗎,那要是缺胳膊斷腿,是不是自己也能活過來呢,“那個,我叫劉秀。”
“劉秀。”朱雀默念了一邊,一會記得和大人報告一下,“那你們繼續吧,我先走了。”
好吧,這個女人果然嘴很毒,不過內心之中卻非常的安心,原來可以活下去,是她內心一直以來的期望,隻是因為 敵人太強大,所以那一點點的希望都被自己自嘲過去了。現在這樣很好,就算是成為一個奴隸,至少還活著,活著就是一個希望吧。
一直到午夜時分,謝熙才從宮中的慶功宴回來,映著凜冽的寒風,皎潔的月色映著那張溫和帶著三分笑意的臉,讓府內的仆人內心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暖,好像隻要自己的主子在,他們的生活就非常有保證。
朱雀穿的一身紅衣坐在屋頂之上,喝著一壺清酒,青龍穿著一聲青色的長衫,搖著扇子,斜躺在書房之中的美人榻上,而玄武和白虎正在演武場上,十八般武藝耍個遍,順便還指導了一下夜騎三十六。
謝熙剛剛進入到外書房的時候,躺在美人榻上的青龍就輕巧的跳了下來,如翩翩公子一般落在地上,本來在屋頂喝酒的朱雀也從屋頂跳了下來,和白虎玄武一起來到謝熙的書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