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醒來醒來(2 / 3)

海水又安靜了下來

好像這裏一片死水

任何生物進入它裏而都絕無生機

甚至光進來也會變成死光

漆黑的深海

平靜的死海

裏麵埋葬了每少顆渴望生活的心?

黑黑這時還有一分知覺

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它看見自己爺仰麵墜下

它想停下來

但全身沒有一處屬於它

它隻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去死

去腐爛

魚群歡快地從它頭上遊過

仿佛在慶祝它的死亡

有的魚還遊過來啄它的臉

仿佛這已是一具死屍

“去!去!”

黑黑心中怒不可遏

上帝保佑!

它不能輕輕動一下嘴唇

它還能把魚兒趕走

“我還沒有死!”

黑黑心中一陣微弱的歡喜

它甚至輕輕地動了一下手

努力做也要遊動的樣子

但它還是動不了

漸漸地它越墜越深

它的心口憋得難受

深海四處閃爍著奇異的死光

它到了死亡之神綺麗的宮殿!

彩光在它身上嫋嫋輕舞

水紋像一條條虛無的衣帶繞著它

一時之間仿佛百鳥歡唱

繁花盛開

遼闊的原野到處洋溢著歡笑

童年時的記憶在黑黑的心頭如石火電光

一道又一道閃亮!

哦,親愛的爸爸,親愛的媽媽

還有,親愛的小熊

我多麼愛你們!

黑黑看見它們一家三口漫步在原野上

遠處的雪山好像一朵花兒在開放

媽媽在眼睛看著它多麼幸福

爸爸的手拉著它,多麼幸福

爸爸的手拉著它,多麼安全

為何這一切都遠去了?

眼前隻給我留下一片死海

黑黑沉思:

也許死亡是正確的

(當我活著時並不比現在好過!)

也許真正的生命從我死亡的那一刻重新開始

我相信很快就可以見到親愛的媽媽了……

黑黑飄飄蕩蕩

失去了知覺

水流從時間的反麵升起

生命一點點消失

消失在這無盡的水裏

不知沉了多麼

黑黑終於沉到了海底

就像樹葉落在地上

黑黑終於停住了無休止的、可怕的飄蕩

(這種飄蕩讓人感覺自己是孤魂野鬼)

輕輕擱在海底柔軟的沙石裏

可惜它已感覺不到了

它這時安靜地平躺在海底

它黑晶晶的眼睛還凝望著假想的天空

它紅紅的嘴巴還微微張開

似乎在呼喚著一個讓它如此眷戀的名字

它的眼淚從已經不再轉動的眼眶中流出

莫非它還在癡癡地渴望著什麼?

還在執著地期盼什麼?

小熊黑黑

可憐的小熊黑黑

你什還不閉上你那雙辛苦的眼?

感謝上帝!

不知過了多久

海水忽然震動起來

黑黑僵硬的身體也隨著晃動了一下

緊接著

上麵下來兩個蛙人

其中一個率先發現了黑黑

他差點要掮下氧氣罩驚呼起來:

“看!那是什麼?

我發現了水底怪獸!”

他大著膽小心翼翼地遊迫了些

再一看:

“咦……怎麼好像一隻熊?

怪事怪事!

我隻見過海獅海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