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爾凡一直站在原地,林沛宜與人交談,他作為司機不應該上前打擾。但是看著她接過李迪南送的******,然後坐上了他的車,他的眉頭擰結了起來,她說了晚上想要吃黑椒西冷牛扒,他精心地作好準備,但她忘記了是不是?
“林小姐!”
他快步地走了過去。
林沛宜把車窗按下來,對上了孟爾凡的眼睛,她尋找著他眼中說謊的痕跡,但是那個男子的眼中,除了坦誠之外再沒有其它。他是真的已經不認得她,接近她完全沒有目的?
“他是?”
李迪南詢問地看向她。
林沛宜輕描淡寫地回答,“司機。”
孟爾凡原本想要提醒她早上說過的話,但是“司機”兩個字傳入耳中,他到了唇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不過是隨口說說,他怎麼就當了真?她對於他是特別的存在,但他輕易就忘記了,她是他的雇主。
他的唇邊隻剩下一絲苦笑。
“我今天不會再用車,你可以先回去。”
林沛宜收回自己的目光,沒有再去看孟爾凡。李迪南握著方向盤,向著孟爾凡揚了揚手示意,“我會送沛宜回家。”
“好的,我明白。”
孟爾凡退開了兩步,看著銀色的保時捷一路駛遠,說不清楚心頭是什麼滋味。林沛宜有她自己的生活、工作以及追求者,這些都不應該與他司機的身份有關連,她向他表現出不同尋常的友善,但都隻不過是她閑暇之餘的消遣罷了。
由他親手做的黑椒西冷牛扒,林沛宜是不會再吃。孟爾凡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把煮熟了的牛扒切開,然後丟棄給身邊的流浪狗。本著不浪費的原則,他把已經準備好的牛扒作為了自己的晚餐,但出鍋之後隻是嚐了一口便皺起了眉頭,醃製的時間太長,肉質的味道已經老掉。
他靠在椅背上,向著天空揚起了臉。
他今年已經二十九歲,在這座城市之中沒有家也沒有朋友,一個人獨身的生活,是如此的寂寞。他在十八歲的時候愛過一個人,但是她卻留給了他滿身傷痕,或許用盡一輩子的時間,他都不可能痊愈。
“孟爾凡!你在這裏幹什麼?”
日間才在洗衣店碰到過的蔣梅,不知從哪條地縫鑽出來,大大咧咧地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孟爾凡往長椅的另一端挪了挪身體,騰出位置給她,蔣梅坐下來之後,便沒有走開的打算。
“我在喂狗。”
他掃看了身邊的女子一眼,她仍然穿著低胸緊身衣和皮夾克,傲人的身材即使在暮色中仍然非常的搶眼。天色雖然已經暗下來,但仍然能夠看得出她臉上的異樣,他皺起了眉頭問:“你的臉怎麼了?”
“被人打的。”
蔣梅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你日間碰到我的那間健身館,是我上班的地方,老板是個男的跟我上過床,今天下午我剛炒掉了他。”
孟爾凡聽得直搖頭,這個女子真不知道讓人怎樣評價她才好。
“你拿整塊的牛扒來喂狗?浪不浪費啊你?”
蔣梅把他手中的保鮮盒奪了過去,孟爾凡把刀叉也遞給她,“我自己做的,你要不要吃?還是溫熱的。”
“居然拿喂狗的東西來請我吃。”
蔣梅口中說著不樂意,但是拿起刀叉,風卷殘雲一般便把牛扒全部掃進了肚子裏。她吃完之後還舔了舔嘴,意猶未盡地問:“還有沒有?我還沒有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