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以前不明白,但是現在我都明白。”

林沛宜按往父親的手,“爾凡沒有野心,他一心隻想把跆拳道館經營好。我和他經曆過很多痛苦和波折,我們會珍惜在一起的日子,你不用再為這件事擔心。”

“或許吧。”

林遠東扶住拐杖,又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林沛宜扶他起來,陪著他繼續進行複健。“爸,等爾凡出了院,我帶他回來見你,慎思放假回來,我們一家人坐下來吃頓飯。”

“隨便你。”

林遠東不再說話,隻是專注地步行。

林沛宜此刻是真正感覺到身上的包袱都已經放下,她與父親各自往後退讓了一步,原本劍拔弩張的關係便一下子變得輕鬆平和。林遠東對孟爾凡的成見不可能一下子消失,但是她相信隻要接觸下來,他一定會接受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女婿。

孟爾凡在醫院治療了一周,終於拆線出院。

身上的傷口愈合,但他仍然不願意跟著林沛宜搬回江邊的別墅。當初他們結婚太倉猝,他希望能把跆拳道館經營出成績,然後才跟她回家。他堅持的立場,讓林沛宜感到頗為無奈。有上進心是好事,但他住在跆拳道館裏麵,吃穿住都不方便,他怎麼能夠過這樣的日子?

對於這樣的生活,孟爾凡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再苦苦不過在牢獄之中的日子,再痛痛不過林沛宜離開他。他從五歲開始練習跆拳道,早就養成了隱忍堅持的性格,一旦確定了目標,不管怎樣艱難他都會實現。對於這個執著的男人,林沛宜隻能是替他感到心疼。

下午三四點的時分,林沛宜離開公司前去“拾武”跆拳道館。危機過後,她擢升了張柯彤做執行總經理,有了這位能幹的助手,她這個正牌的總經理,日子過得清閑舒服無比。因為還沒有到放學的時間,道場的學徒們都沒有過來,她推開玻璃門走進去,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任何人。

大門敞開著,孟爾凡和蔣梅都到哪裏去了?

林沛宜推開休息室虛掩的木門,霎時間被裏麵從床上坐起來的蔣梅嚇了一跳。

“進來也不作聲,你想嚇死我啊?”

蔣梅按住胸口,一臉的驚魂未定。

林沛宜瞪看著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十個八個血洞。“你怎會在爾凡的床上?他呢?”

“剛才還在的,現在不知道。”

蔣梅伸了個嗬欠,被子滑下去,她的肩膀露了出來,裏麵竟然隻穿著貼身的胸衣。林沛宜眼裏都幾乎要冒出火來,“你穿成這樣睡在我丈夫的床上,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

蔣梅忽然間覺得很好笑,挑釁地看向林沛宜,“我想幹什麼這不是清清楚楚的事情嗎?你跟孟爾凡已經離了婚,他現在隻是你的前夫,就算他的床上有再多的女人,你也管不著。”

“你以為這樣做就可以勾引到他嗎?”

林沛宜的臉色鐵青,眼神已經沉暗了下去。

蔣梅挺起胸前傲人的資本,一下子便是呼之欲出的感覺,幾乎把緊身的胸衣擠破。她無比招搖地笑起來,存心是要把林沛宜氣死。“我認識孟爾凡比你還早,喜歡他喜歡了這麼多年,你說我跟他不過是上個床,這麼簡單的事情還有失敗的道理嗎?”

孟爾凡從“知行書院”回來,進門便看到林沛宜氣勢洶洶地拿著菜刀,從廚房往休息室裏麵奔去。他被嚇得不輕,連忙上前把她攔住。

“沛宜,你要幹什麼?”

“你背著我跟別的女人上床!”

孟爾凡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跟誰上床了?”

蔣梅從休息室裏麵探出頭來,煽風點火地說:“跟我。”

林沛宜氣得一腳踢過去。

孟爾凡連忙搶了她手中的刀回來,“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怎樣冷靜?”

林沛宜氣得眼睛都紅了。他怨責地瞪了蔣梅一眼,“你不是感冒了嗎?什麼地方不能睡覺,偏要睡到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