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響,秦小溪叫了一聲,往前衝了兩步,扶住了茶幾,沒有摔倒,但她的背仍然向下沉去,滿臉都是痛苦!
背上,又拉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淩浩川又看見了內衣裏若隱若現的傷痕,一道舊傷,一道新傷,交叉重疊著,很猙獰的樣子。
淩浩川的心突地一痛,但隨之而來卻是一陣快意。
他不覺得是抽在秦小溪的身上,卻覺得是抽在童晚欣的身上,這個騙了他感情的女人該挨!
秦小溪沒有摔倒,也沒有哭,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而她的表現也讓淩浩川更加認定了,她是一個表麵軟弱,骨子裏很強硬的女人!
秦小溪拿起衣服,轉身慢慢往出走。
“你站住!”淩浩川吼道。
秦小溪站住,回過身來看著他,沒有表情。
“我讓你走了嗎?”
秦小溪低下頭,不說話。
看見秦小溪這樣子,淩浩川很惱怒,他雖然抽了她一皮帶,但不僅沒有讓他解氣,反而氣更大了。
“我的懲罰還沒有結束,你走什麼走?”
秦小溪抬起頭來,眼神又掠過一絲驚恐。
他不是隻打一下?還要打她?
“轉過來!”他吼道。
秦小溪的背部再次強烈的疼痛起來。
“你還可以選擇一次,跪,或者挨!”
秦小溪沉默著。
淩浩川再次舉起了皮帶,手向下一揮,秦小溪聽到了一聲可怕的呼哨!
“啊!”她一聲慘叫,膝蓋一軟,撲地一聲跪了下來。
淩浩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冷笑。
他隻不過把皮帶在她的身後使勁甩了一下,皮帶抽得空氣發出了一聲呼哨,沒想到竟然把秦小溪嚇得跪了下來!
他本來就要逼她跪,打完之後她還是要跪一上午才能過關!
秦小溪跪是跪下了,心裏卻很不服氣,她和父親在鄉下日子雖然過得清貧一點,但父親對她非常好,從來沒有打過她、罵過她,更沒有罰她跪過。
而淩浩川不過是她的丈夫而已,他憑什麼又打她,又罰她下跪?
再說,他也說了他不承認這樁婚事,既然不承認,自己就跟他沒有什麼關係,那他更沒有理由懲罰她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抬頭看著淩浩川,想要和他爭辯。
不過,當她看見淩浩川陰沉的臉和他手裏圈著的皮帶的時候,她卻不敢說什麼了。
她想起跟淩浩川來S城的路上,淩浩川就說過了,他是主人,她是他的女傭,他說什麼,她隻能服從,如果她不聽話,他就把她父親趕出去,讓他到大街上當乞丐!
不,她不能讓父親再受苦了,父親這一生活得夠苦夠累夠可憐了,現在那麼大年紀了,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好好享享清福。
她的腦海裏劃過了父親在家所受的痛苦。
因為從小沒有母親,她和父親相依為命,父親的腿有殘疾,沒法做重活,兩個人的日子一直過得很艱難。
幾年前,秦小溪初中畢業不久,父親摔了一跤,從此半身不遂,長年臥在床上,再也無法下地幹活了。
秦小溪自然沒法再讀書了,回家用她稚嫩的雙肩扛起了小家的重擔,一邊照顧父親,一邊種土地。
買肥料的時候,她請村裏人幫忙帶回來的,熱心的鄉鄰還幫著扛進屋。
但要往地裏給莊稼上肥料,她就隻能自己往出搬。
那天,秦小溪把一包一百斤重的肥料往出扛,肥料太重了,她試了幾次都扛不起來,隻有把肥料慢慢往出拖。
父親看見了,努力撐著起來,想要幫秦小溪出一把力,不料剛挪到床邊,他就滾了下來,頭撞在床腳上,暈了過去。
秦小溪嚇得拚命哭喊,用了很大的力氣想把父親弄上床,卻一直弄不上去,她趕緊掐父親的人中。
有醫生以前跟她講過,如果她父親萬一昏迷了的時候,讓她掐他的人中,這樣就可以救他疏醒了。
這裏是山區,最近的醫院也要走大半天的路程,秦小溪根本沒有辦法送父親去,就算能送也沒有錢為父親治療。
正在秦小溪著急得拚命哭的時候,外麵有人說話,隨著說話聲,幾個人走進門來,秦小溪認識走在前麵的那個人,他是下邊村的二大爺。
二大爺指著身後一個個子高大,看起來很威嚴的人對秦小溪說:“秦丫丫,這位叔叔要找你爸爸。”
秦小溪停止哭泣,眼淚汪汪地看看這個人,她不認識他。
二大爺看見秦成鬆躺在地上,忙問秦小溪:“你爸爸怎麼了?”
他又指著秦成鬆對那人說:“先生,這就是您要找的秦成鬆。”
那人走到床邊蹲下來,看著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秦成鬆,伸手探了探鼻息,回頭說:“大家幫幫忙,先送他上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