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溪不答,局促地說:“你以後別送這個,我找不到地方放。”
“唉,”江雲揚搖頭:“你隨便找個地方放吧,下次我再帶個花瓶過來。”
童晚欣笑彎了腰:“得了吧,雲揚,你再帶個花瓶來,小溪又不知道花瓶應該放在哪裏,你以為這是她自己的家啊?”
江雲揚搔搔頭皮,說:“也對,這是浩川的家,你實在找不著地方放,那扔了吧。”
“扔?”秦小溪搖搖頭:“這麼好的花,可惜了。”
“那你放你的房間去吧,過幾天蔫了再扔。”
“哦。”秦小溪小心地捧著回她的房間去了,淩浩川一直在樓上看著她的背影,他感到心裏堵得慌。
江雲揚和童晚欣上了樓,淩浩川已經坐回沙發上了。
童晚欣不知道他看見了,跑過來嘰嘰喳喳地說:“浩川,江雲揚笑死人了,他買了一大束玫瑰花送給小溪,小溪手足無措的樣子好搞笑……”
江雲揚說:“這有什麼搞笑?第一次有男人給她送花,她自然嚇一大跳,所以手足無措,我多給她送幾次就不一樣了。”
“得了吧,”童晚欣說:“江雲揚,你給小溪送玫瑰,不覺得把花糟踏了嗎?小溪和我們這些女人不一樣,你難道看不出來?”
江雲揚想一想,哈哈大笑:“沒錯,我如果能給她送一把葡公英或者牽牛花,沒準她會高興。”
淩浩川沒有說話,他在心裏想,那丫頭把那束玫瑰花放在哪裏了?
樓下的秦小溪在找放花的地方。
她捧著這一大束玫瑰花,激動得滿臉紅彤彤的,第一次收到鮮花,雖然嘴裏說不要,她心裏不可能不激動。
可是實在找不到地方放。
她小心地把花放在臥室的床頭櫃上,到廚房裏找了一個裝醋的瓶子,瓶裏還有小半碗醋,她倒在碗裏裝著,把瓶子洗幹淨。
然後她用刀把瓶口小的地方切下來,再接些水在裏麵,就成了一個簡易花瓶。
秦小溪把瓶子拿過來,將玫瑰花小心地放進去,再端到窗戶邊放著,她偏著頭看了一會兒,愉快地笑了。
江雲揚在外麵喊:“丫丫。”
秦小溪急忙跑出去,順手把門拉緊。
江雲揚站在廚房外麵,問她:“你在幹什麼?”
“沒……”秦小溪臉紅了:“沒幹什麼。”
“中午有什麼菜?”
“有白菜、辣椒、牛肉、土豆。”
兩個人往廚房裏麵走,江雲揚問:“白菜你想怎麼炒?”
“炒醋溜白菜。”
“行,辣椒呢?”
“虎皮青椒。”
“好,還有土豆燒牛肉?”
“嗯。”
秦小溪想跟江雲揚學炒菜,星期六早上去買菜時,就特地買她想學的。
“那你先把土豆削出來。”
“好的。”秦小溪動手削土豆。
江雲揚看了看調料,說:“沒有醋了?”
“有呢,在這碗裏。”秦小溪指了指。
“哦,瓶子呢?”
“我裝花了。”
江雲揚笑起來:“你用醋瓶子做了花瓶?”
秦小溪的臉羞得通紅:“嗯。”
“不錯,挺聰明,”江雲揚誇了一句,說:“不過這醋不夠,醋溜白菜和虎皮青椒都要醋。”
秦小溪說:“那我再去買一瓶。”
她匆匆跑了出去。
從江雲揚下樓,淩浩川就站在窗邊看,他越來越心神不寧,對秦小溪越來越關注,隻是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種變化。
看見秦小溪急急匆匆跑出去,他皺緊了眉頭,猜測她這麼匆忙跑出去是要做什麼?
他一直站在窗邊,看著楚小溪拿著一個瓶子回來,猜想是醋或者醬油,他才放下心來。
但隨後他又心神不寧了。
過了一會兒,淩浩川來到廚房,看見秦小溪蹲在地上削土豆,江雲揚站在案板邊切牛肉。
江雲揚回頭看見他,說:“餓了?”
淩浩川問:“弄什麼菜?”
“醋溜白菜,虎皮青椒,土豆燒牛肉,丫丫安排的,你還要吃什麼,自己點。”
淩浩川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廚房。
他看見這兩個人各忙各的,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他徹底放下心來。
但當他從秦小溪的臥室外麵經過,看見她的窗戶上那一大束鮮豔的玫瑰花時,心裏頓時十分不舒服。
這女人,還真把那死小子送的花當寶貝一樣供起來了!
他進衝進去給她扔掉,不過終就覺得這樣太小家子氣了,隻恨恨地把那花瞪了一眼,就悻悻地上樓去了。
此後幾天,那束玫瑰花一直放在秦小溪的窗戶邊,她每天早晚都給花灑點水,看見這花,就仿佛看見了江雲揚溫柔多情的笑臉,她的心裏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