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浩川將秦小溪送回他媽媽家了,但他卻不願意跟江雲揚說,因為如果他說了的話,江雲揚又會追根問底。

他不想解釋,更不想提到他和秦小溪早已經結了婚的這個事實。

秦小溪走了,江雲揚周末依然會過來,他總希望能再看到秦小溪出現。

沒有秦小溪,淩浩川不喜歡做飯,一個人大多數都是吃泡麵和麵包,要不就出去吃館子,隻有周末江雲揚來了才能幫他改善夥食。

江雲揚來的時候,總是看見這個小區外麵垃圾桶裏的方便麵桶堆積如山。

他對淩浩川搖頭歎息道:“浩川,我估計那些方便麵桶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你扔的吧,你們小區應該加收你的清潔費,你倒把女傭的工資省下了,卻給環衛工人增加了負擔,沒一點公德心。”

對他的冷嘲熱諷,淩浩川毫不在意。

江雲揚又說:“浩川,秦丫丫是不是真的不來了?這都過了好幾個月了,她沒有一點消息。如果她不來了,你是不是應該另外請一個女傭?你總吃些沒營養的東西,再過幾個月,怕都成皮包骨了,就算晚欣不心痛,我都心痛!”

江雲揚說這話的時候,童晚欣在場。

淩浩川看他一眼,淡淡地說:“你不必為我操心。”

“那怎麼行?”江雲揚又對童晚欣說:“喂,晚欣,你既然是女人,怎麼不學著炒菜?要想嫁給浩川,你先把他的身體養好啊,要不然你天天晚上如狼似虎地索取,他怎麼遭得住?”

“死雲揚!”童晚欣罵道:“我為什麼要學炒菜?我們家浩川心疼我,怕我整天在廚房裏煙熏火燎的,變成了黃臉婆,那就不漂亮了,和浩川出門會給他丟臉,所以他才不讓我學炒菜。”

“唉!”江雲揚搖頭歎息:“晚欣,這是你命好,遇到了浩川,如果是我,我早把你扔大街上去了,連菜都不會炒的女人娶回家做什麼?做生育工具?那也沒必要找你這樣的女人啊。人不漂亮不說,又沒有什麼優點!”

“死雲揚,你去死!”童晚欣跳起來,追打江雲揚,江雲揚早已經先一步跳了開去。

那兩個人瘋瘋打打,淩浩川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他偏頭看著窗外默默發呆。

秦小溪不在,淩浩川覺得很不習慣,不出去跑生意的時候,他一個人在家裏感到特別無聊,不一會兒就要跑下來到處走一圈,每一次下來都要推開秦小溪的房間看一會兒,想像她在這裏睡覺的情景。

說來也怪,秦小溪在這裏的時候,除了吃飯和不定期一起睡覺,他們白天也很少在一起。

他在樓上看書或者電視,秦小溪在樓下做她的事,兩個人基本上互不幹涉,有這個人和沒有這個人似乎都差不多。

但現在沒有了秦小溪,他卻感到很不習慣,很無聊。

有一天,他走進秦小溪的房間的時候,伸手在床頭櫃上抹了一下,指頭立刻黑了。

淩浩川皺皺眉,他雖然沒有潔癖,卻也不能容忍家裏這麼髒,如果秦小溪回來了,看見她的房間這麼髒,不知道會怎麼想。

他心血來潮,立刻動手打掃清潔,打掃完了秦小溪的房間,又把樓上樓下所有的房間都打掃了。

累出了一身大汗,他卻感到心情十分舒暢,既不煩悶,也不無聊了,原來勞動可以讓他這麼快樂。

從那以後,他養成了一個習慣,隻要在家裏,每一周他都要大掃除一次。

童晚欣每周周末都會來。

但淩浩川的脾氣變得很怪異,對她時冷時熱,在他沒有心情說笑的時候,童晚欣在他身上動手動腳,他會很不耐煩地拿開她的手:“別亂動!”

童晚欣覺得淩浩川好象變了個人,以前就算他不苟言笑,卻是很難對她發脾氣,更不會用這種不耐煩的語氣和她說話。

每當這時候,童晚欣就會噘起嘴來:“浩川,你怎麼了嘛,為什麼忽然就不高興了?”

淩浩川不說話。

不過令童晚欣奇怪的是,淩浩川會在某一個時候,突然發狂一樣地抱住她,就像一頭凶猛的獵豹一樣狠狠摧殘她,直到她聲嘶力竭,直到他筋疲力盡!

然後,又會有很久都不理她,不管她怎麼努力,他都表現得對她沒有一點興趣的樣子。

童晚欣很難受。

淩浩川沒有意識到,他對童晚欣的感情正在不知不覺中一天天變淡,他的腦海裏整天縈繞著秦小溪的身影,似乎不在身邊的那個人,才最容易讓他想念。

他想著她每天在忙些什麼?想著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多大了?想著還有多久她就要生了?

他以為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但看看日曆,秦小溪離開還不到兩個月。

他想回去看她,又不習慣和她太親近,他們名為夫妻,卻根本不像夫妻,從結婚以來,除了上床,他們在其他的時候總是保持著一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