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來的次數的增多,左俊逸看童小青的眼神漸漸不一樣了。
工作了幾個月以後,童小青學會了打扮自己,雖然她很節約,但她總能在打折的衣服裏淘到最適合她穿的衣服,有時幾十塊錢一套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能顯得特別有氣質。
左俊逸看到了她的變化,也看出她雖然會打扮,但她的衣服質量並不好,還可以說相當差,他家的抹桌布都比她身上的衣服高級。
這說明她的家境不好。
當然,如果家境好的話,童小青也不會出來打工了,不過她似乎比別的打工的女孩更加節約一些,可見她混得很不如意。
左俊逸自然不知道,童小青的錢都彙給江雲揚了。
左俊逸對她有了興趣,有時會請她出去吃飯,童小青從來沒有往別處想過。
因為在她看來,左俊逸這樣的有錢人絕不可能對她有什麼心思,她總是懷著感恩的心情接受他的邀請。
江雲揚終於畢業了,童小青非常高興,憧憬著幸福生活的來臨。
和江雲揚發生關係後大約一個月的樣子,左俊逸來了,將童小青約出來,把她帶到了他下榻的賓館裏。
左俊逸的心情很不好,因為父母要逼他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那是商業聯姻的需要。
左俊逸是個大孝子,他不喜歡這門親事,又不願意讓父母傷心,隻是想找個人訴說他的苦悶,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了童小青,想要跟她訴說!
那晚在賓館,左俊逸要童小青陪他喝酒,對於恩人的要求,童小青無法拒絕,隻能陪他喝。
兩個人一邊喝一邊聊,當左俊逸說到他的生活的時候,童小青才知道,原來有錢人也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情。
左俊逸說:“一個人的出生沒法選擇,父母沒法選擇,可悲的是,當你生在有錢人家裏的時候,沒法選擇的東西就不僅是出生和父母,而太多太多了。我不能選擇上什麼樣的學校,不能選擇和什麼人做朋友,不能選擇和別的孩子一樣步行去學校。長大了,交往的朋友是父母生意夥伴的孩子,要對生意上有幫助的。住在哪裏不能自己選擇,到哪裏去不能自己選擇,戀愛對象不能選擇,結婚的人也不能選擇!從生下來那天起,我的人生就已經被安排好了,我隻能按照既定的軌道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別人都羨慕我,生活無憂,衣食無憂,不為一日三餐奔忙,不為吃穿住行發愁,覺得我過的是神仙般的日子,既逍遙又自在。我也曾經以為我真的比別人優越得多,直到有一天,我發覺連選擇愛的權利都沒有的時候,我才知道,其實我這一生有多麼可悲!”
左俊逸一邊講,一邊不斷地大口喝酒,一杯一杯地往嘴裏倒。
童小青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她不了解有錢人的生活,更無法了解有錢人的感情。
在她看來,有了錢,他想上什麼樣的學校都可以,想做什麼樣的工作都可以,想到什麼地方去都可以,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也可以,既然有錢,還有什麼願望不能實現呢?
她從來不知道,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
左俊逸說了很多的話,他似乎並不是來尋求安慰的,而隻是要找一個聽眾,找一個能耐心聽他訴說的聽眾,訴說他的苦悶、彷徨和無奈。
童小青是一個好聽眾,因為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安慰他,她隻能默默地陪他喝酒。
兩人喝了很多酒,然後醉了,左俊逸抱住她,不斷說:“小青,我愛你,我要跟你結婚!”
童小青的頭腦已經不清醒了,在濃濃的醉意中,她兩眼朦朧,覺得麵前的人是江雲揚,是江雲揚在說愛她,是江雲揚在說要跟她結婚。
因為酒精的作用,荷爾蒙發酵了,雄性荷爾蒙和雌性荷爾蒙如雨後春筍般在他們各自的身體內瘋長,他們開始擁抱和接吻,然後纏鬥,直到最後醉得人事不醒地睡了過去。
當童小青醒來的時候,看見坐在床邊的男人不是江雲揚,她大驚失色,心仿佛被誰摘走了一般,空蕩蕩的,半天回不過神,腦袋裏一片空白。
左俊逸回過頭來看著她,說:“醒了?”
童小青沒有回答,她的意識漸漸恢複,開始拚命回憶,想知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想知道自己和左俊逸之間有沒有做不該做的事。
她隻記得和左俊逸喝了酒,然後江雲揚來了,抱著她,說:“小青,我愛你,我要跟你結婚!”然後就擁著她接吻,然後……
但是,眼前怎麼會是左俊逸?江雲揚呢?
左俊逸在吸煙,他轉過頭去,深深吸了一口煙,過了一會兒,緩緩噴出煙霧,他的眼睛透著煙霧看著夾在指尖的煙頭,說:“你以前已經有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