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沙發兩個人抬著走尚且不容易,何況她一個人拖,拖一會兒,歇一氣,在樓梯拐角處更是折騰了許久,真是累了個半死。
好在她是從農村出來的,從小幹了不少的體力活,身上還有些力氣,要不她還真把這沙發拖不動。
也好在這沙發不是實木的,不是特別笨重。
秦小溪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拖又拉又拽,好不容易才把沙發拖到一樓去,累得呼呼呼直喘粗氣。
把沙發放好,她正要取套子下來洗,曼麗小姐又在樓上喊起來:“喂!醜丫頭,趕緊把那個沙發給我搬上來,我要坐!”
秦小溪說:“我一會兒搬。”
“不行,現在搬,你不搬上來,我坐哪裏?”
秦小溪隻好搬,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周曼麗大喊了一聲:“浩川哥哥回來了!”
她一激動,手一抖,豆漿又倒了一身!
她也顧不得了,匆匆忙忙往出跑,跑到樓梯口,她又站住了,看看身上:“不行,我不能讓浩川哥哥看到我身上這麼髒。”
於是她又向樓下喊:“醜丫頭,你去開門,我要換衣服!”
秦小溪不說話,轉身去開門。
門外是江雲揚,他說:“丫丫,浩川沒在家嗎?”
秦小溪“嗯”了一聲,說:“沒有。”
經過上一次江雲揚被淩浩川打了一頓後,她的心裏已經沒有那麼討厭他了,再加上兩個男人出去喝了一頓酒關係又恢複了,雖然她不知道他們的矛盾是怎麼化解的,但既然淩浩川都原諒他了,她自然也用不著再計較。
江雲揚放好車,過來問:“那你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
江雲揚正待再說點什麼,從屋裏衝出一個人來:“浩川哥哥!”
他一看,不認識,問:“丫丫,這是哪位美女?”
秦小溪說:“是曼麗小姐!”
“什麼?曼麗小姐?”江雲揚驚訝地問:“誰要你這麼叫的?”
“是本小姐要她這麼叫的!”曼麗小姐挺起胸傲氣地說。
江雲揚看著這個所謂的曼麗小姐,暴笑:“你是小姐?”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看到這個女人心裏就反感。
曼麗不高興了:“喂!我說,雖然你長得還有幾分姿色,不過要比起我浩川哥哥來也差遠了吧。你自己長成這副德行,還好意思嘲笑我?”
江雲揚忍住笑:“美女,你誤會了,我不是笑你的長相!”
“那你笑什麼?”
“我笑的是……”江雲揚又想笑,停了好一會兒,才忍住,說:“你知道什麼人才最有資格被稱為小姐?”
“我怎麼不知道?最有資格被稱為小姐的當然是女人了,難不成你們男人還能稱為小姐?”
江雲揚忍不住再次暴笑:“沒錯,沒錯,的確是女人!”
“切!”曼麗打鼻孔裏哼了一聲:“少見多怪。”
江雲揚看著她:“你叫曼麗?周曼麗?”
“啊?”曼麗睜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姓周?你認識我?”
江雲揚搖搖頭:“不認識。”
周曼麗奇怪了:“那你怎麼知道我是周曼麗?”
“我當然知道。”江雲揚看著她說:“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麼又會在這裏?”
“我是出國了,不過我又回來了。”周曼麗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是浩川哥哥告訴你的吧?”
“沒錯!”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往樓上走。
上大學的時候,江雲揚常常去取童晚欣寫給他的信,順便幫淩浩川帶過很多次信。
這些信都來自同一個地方,開始淩浩川還要拆開看,看了就扔在一邊,後來就再也不拆了,也從來不寫回信。
有一次江雲揚好奇地揀起來看了看,原來是一個叫周曼麗的女孩子的來信。
江雲揚總是打趣淩浩川,問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淩浩川說:“什麼女朋友,還是個小不點,很煩人。”
周曼麗比淩浩川小八歲,在當時二十歲的淩浩川眼裏,十二歲的周曼麗的確還是個小不點。
周曼麗和淩浩川小時候是在一個大院裏長大的,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在小不點周曼麗的眼睛裏,淩浩川是她最崇拜的偶象,從很小的時候,淩浩川就背過她,抱過她,給她喂過飯,牽著她的手逛過街。
那時候,她的心裏一直有一個美好的願望,如果這一輩子能夠讓浩川哥哥一直背她,抱她,牽著她的手慢慢走,那該有多好啊!
十四歲的時候,周曼麗的父親病逝了,傷心不已的周曼麗多次哭倒在浩川哥哥的懷抱裏,淩浩川總是不停地拍她,安慰她,直到她睡著了再把她送回去。
十五歲那年,周曼麗的母親再嫁了,不久,母親和繼父帶她移居到了國外。
臨走時,她拉著淩浩川的手說:“浩川哥哥,你等我長大,一定要等我長大哦,等我長大了,我就回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