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人的手段很高明,甘世寧就算知道是淩洪偉找人做的,他也沒有證據。
淩洪偉當時年輕氣盛,一心隻想為秦成鬆報仇,卻沒有想過這會對甘家其他的人造成什麼影響。
甘世寧一無所有了,他妻子很快就離開了他,他一個人帶著兒子沿街乞討,不久就死了。
臨死前,甘世寧對他六歲的兒子說:“你記住,我們本來有很多錢,你本來可以過很好的生活,都是那個叫淩洪偉的害了我們,你以後長大了,一定要找他報仇,他如果死了,就找他兒子、孫子報仇,這個仇一定要報啊!”
甘世寧死後,他被送到了福利院,一家姓潘的收養了他,取名叫潘豐茂。
潘家並不富裕,隻因為自己家沒有孩子,才收留了他。
這潘豐茂吃了三天飽飯,就忘了百日饑寒,來到潘家後,過了幾年,漸漸長大了,卻一點兒也不學好,整天混吃混喝,打架鬥毆,和他生父當年一個樣子。
潘豐茂高中沒有讀完,就因為對女同學耍流氓被開除了學校,回家後,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他養父為他操碎了心,卻又拿他毫無辦法。
潘豐茂的養父的妹夫,也就是潘豐茂的姑父在部隊上當軍官,為了讓他改邪歸正,他養父和姑父商量,把他送進了部隊,希望部隊嚴格的管理能夠教育好他。
像他這種檔案上有汙點的人照理來說是進不了部隊的,不過因為有他姑父這層關係,他就很容易地進去了。
潘豐茂入伍後,並沒有像他養父期望的那樣改邪歸正,從新兵連分到部隊後,他鬧出了不少風流韻事,隻是因為有他姑父的關係,他才一直呆在部隊上。
不過姑父這樣做,反而更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
轉自願軍的時間到了,他姑父教訓了他一頓,要他好好幹,爭取留在部隊上,在部隊上幹幾年回去,怎麼也比呆在家裏強。
潘豐茂聽了姑父的話,開始還老實了一段時間,但不久老毛病又犯了,公然調戲部隊女衛生員。
這一幕恰好被臨時來視察的上級軍官淩洪軍看見了,淩洪軍大為生氣,在全軍大會上公開點名批評了他,還把他送上軍事法庭接受審批。
雖然因為他的情節還不至於嚴重到判刑,但他的部隊生涯卻徹底完了,在正式轉為誌願軍的前幾天被開除了部隊,他姑父這次也保不了他了。
對此,潘豐茂一直耿耿於懷,背地裏咬牙切齒不知道罵了淩洪軍多少回,不過那時候他還沒有產生過報複這一念頭,因為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近身為部隊高級軍官的淩洪軍,自然也沒可能報複。
事隔多年,潘豐茂在冰城的時候,無意中聽見以前一個戰友聊起,說淩洪軍的侄兒淩浩川就在冰城做生意。
那戰友還說,他懷疑淩浩川做的生意來路不明,因為他什麼也不做,沒有公司,也沒有工廠,卻掙了不少的錢,在冰城買了一套豪宅居住。
潘豐茂聽見這個消息,頓時勾起了他痛苦的回憶,心裏說,如果不是淩洪軍當年從中作梗,自己轉為誌願軍後,要過多少逍遙日子。
如今他做點生意天天看別人的臉色,陪著小心,而淩洪軍的侄兒日子卻過得那麼舒心,不由對淩浩川也咬牙切齒地恨起來。
後來,他又打聽到,淩浩川的父親就是當年害得他們甘家一無所有的淩洪偉,而淩洪偉和淩洪軍還是親兄弟,他更加憤怒,要報複他們的心也更強烈了。
有一天,潘豐茂無意中看見了童晚欣,頓時有了主意,這個女人害得他挨了左俊逸一腳,給廢了,現在她又被姓左的拋棄了,正好拿她來出氣。
潘豐茂查到童晚欣還有一個兒子,他有了更好的主意。
他抓住了童晚欣和她的兒子歉歉,以傷害歉歉作為威脅,要挾她去勾引淩浩川,套出淩浩川到底在做什麼生意,是怎麼做的,他的廠或者公司在哪裏,最好能拿到真憑實據。
潘豐茂的算盤打得很精,他已經知道淩浩川在往部隊上銷軍服,而部隊上有紀律,官兵及其家屬不允許做涉及到部隊上的生意,這自然是為了避免以權謀私。
淩浩川這樣做,明顯與軍法不符,一旦有了真憑實據,不僅能把淩浩川弄翻,還可以把淩洪軍拉下馬,隻要這兩人犯了事,淩洪偉絕對不能安寧,也算間接報了當年他父親的仇。
他命他的手下刀疤臉帶走了歉歉,童晚欣哭著求他放過孩子,答應接近淩浩川,幫他拿到他要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