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老太婆,”淩洪偉不悅地說:“誰討厭你了?你跟老子說,老子暴打他一頓。”
劉巧蘭沒好氣地說:“不想理你!”
秦小溪忍不住低頭笑。
淩浩川看向淩洪偉:“爸還要出去?”
“我不出去,那邊的公司誰管?你王八羔子去幫我管?”
劉巧蘭說:“你就不能跟浩川好好說話?明明是親父子,一說話就像冤家。”
“不是親父子,我能罵他王八羔子?”
“他是王八羔子,那你是什麼?”
“我是老王八羔子!”
秦小溪撲地一聲,拚命忍住。
劉巧蘭卻笑出聲來:“罵兒子罵得不耐煩了,還罵起自個兒來了,我看你是真瘋了。”
淩洪偉不再理劉巧蘭,轉身對淩浩川說:“兔崽子,我把你嶽父母送回去,你帶孩子回去,路上小心點。”
“好的,爸。”
秦小溪問女兒:“瑤瑤,你跟我們回冰城,還是跟奶奶回陽城?”
淩瑤瑤回答:“我跟奶奶回陽城。”
劉巧蘭說:“我不回陽城,你媽媽沒辦法一個人抱兩個弟弟,我跟他們一起。”
淩瑤瑤馬上說:“奶奶到哪裏,我就到哪裏。”
大家都笑起來。
於是淩洪偉一個人送秦成鬆夫婦回陽城,淩浩川載著劉巧蘭和秦小溪,以及三個孩子回冰城。
回到冰城後,劉巧蘭不斷問秦小溪和東方陳曉認識的情況,又打聽他的具體身世,秦小溪都一一說了。
劉巧蘭說:“那天陸依依說得有道理,我也懷疑,是不是有人偷了我的孩子,我得去找找那個醫生。”
秦小溪說:“那浩川送媽去找吧,家裏有兩個阿姨幫我照看孩子,沒有問題。”
淩瑤瑤說:“我也要跟奶奶去。”
這孩子跟她奶奶的感情太深,走一步都要跟著。
“走吧。”劉巧蘭拉著瑤瑤的手出去了。
來到陽城,劉巧蘭找到她三十年前生產的醫院,又查檔案,又找老醫生打聽,費了很多周折,才打聽到以前幫她接生的那位姓白的女醫生家。
他們到了白醫生家,卻得知那醫生幾年前已經因病過世了,劉巧蘭不由大失所望。
白醫生的丈夫得知他們的來意後,拿出了一封信,說:“這是她寫給你的。”
劉巧蘭不解:“她知道我要來找她?”
白醫生的丈夫點頭:“她不敢見你,隻能寫在信裏,你看了就明白了。”
劉巧蘭迫不及待拆開信,隻見上麵寫道:“劉巧蘭女士,您好!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人世。這些年來,我的良心一直備受煎熬,卻不敢來找你。”
在她看信的時候,白醫生的丈夫忍不住說:“她原本可以多活幾年,可是她太抑鬱了,總是念叨對不起你,抑鬱太嚴重,就過早離開了人世。”
劉巧蘭一邊聽他嘮叨,一邊繼續看信:“我有一個妹妹,她嫁到了G國,因為遲遲沒有懷上孩子,令她的婚姻岌岌可危,她求我幫她尋找一個孩子,要剛生下的,這樣孩子長大後才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
劉巧蘭暗想,難道東方陳曉的養母就是這個醫生的妹妹?
她繼續看下去:“我開始是想幫她尋找一個棄嬰,但遲遲沒有找到,我妹妹催得很急,正好這時候你來生產,從你的談話裏,我得知你從沒有打過B超,沒有檢查過胎兒,而我卻看出你懷的是雙胞胎,不由想趁機偷走一個孩子。”
劉巧蘭漸漸憤怒起來,這醫生果然偷了自己的孩子!
“幫你取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就發現你昏迷了,取出第二個後,我看見兩個都是兒子,就特別想送給我妹妹,所以未經您允許,就把第二個孩子偷偷抱走了。產房裏的兩個護士跟我的關係都很好,她們不會說出去。”
劉巧蘭氣得雙手發抖,抖得連信都拿不穩:“她偷走了我的二兒子,偷走了你弟弟!”
淩浩川說:“媽,給我吧。”
劉巧蘭哆嗦著遞給他,母子倆一起看下去。
“我妹妹叫白瑪麗,她當時就住在我家裏,我把孩子連夜抱回家交給她,她馬上就帶回了G國。”
“白瑪麗?”劉巧蘭問:“浩川,東方陳曉的養母是不是姓白?”
淩浩川搖頭:“不,他媽媽姓陳,叫陳蓮荷。”
他們接著看下去:“那時候,我以為這孩子會永遠跟在我妹妹身邊,你也永遠不會知道你懷的是一對雙胞胎。但是,第二年,我妹妹又叫我幫她偷一個孩子。”
劉巧蘭忍不住罵了一聲:“可恥的女人!”